“走,快走!”
……
且不说这位郡守带着一群兵丁下了城墙,匆匆的赶往城皇庙,就说这城皇庙内,那阳世的背面,阴土之内,同样有一座城皇庙立与大地之上。
真论起来,这城皇庙可要比阳世的那庙宇大的多了,有不少建筑,其中还有不少鬼吏来回,看着就颇为大气。
甚至有不少鬼魂围绕着城皇庙,建起了房屋。峈
此时,这城皇庙主殿之内,有一尊身披大红官袍的清癯老者神色肃穆,正仰头望天。
他的目光仿佛能透过阴阳阻隔,看到那两位金丹修士的斗法。
这清癯老者面容消瘦,双眸狭长,眼神锐利,嘴角有两撇胡须,伴随着他抿嘴的动作上下浮动。
他姓刘,名阳,算不得什么天大人物,只是在这四方城,他有着极高的声望。
尤其是老一辈人谈到他,都得竖起大拇指,赞一声‘青天大老爷’。
只因为,这城,是他带着此地的子民一砖一瓦的建起来的,这商贸重地,也是他用尽了手段‘招商引资’,让这里的子民富裕起来的。
他从未想过永生,但在机缘巧合之下,他成了这座城的城皇,哪怕是死了,能看着这座城,他也是满足的。峈
可现在,才过了多少好日子,他守护的这座城,就要被波及了,还不知要损坏多少建筑,要死多少人……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跳将出去!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和那两个家伙拼一个你死我活!
若是可以……
“城皇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说话的是一做文士打扮的官吏,他一手提笔,一手握书,神色慌乱,话语却快:“大人,九州动乱,那些仙门为争夺天庭降下机缘,纷争不断,自顾不暇,这才有我等立足之机。
现如今,切不可因小失大啊!”峈
“老夫乃是城皇,一城守护之神,你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城被破,这人横死?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被人信奉?”
清癯老者怒而低头,一双眼童充血:“我若是尸位素餐之辈,又有何颜面面对四方城的父老乡亲,有何资格在做这城皇!”
清癯老者一声声诘问如金铁碰撞,冷硬的都快咬出血了。
“可大人您现在出手,就真的能救民与水火嘛?”
又一鬼吏开口,他是做武将打扮,手中一杆丈八蛇矛被他握的‘嘎嘎’相,显然也是怒极,可依旧努力劝戒道:“就算再退一步,大人今日能救了这一城之人,可之后呢?
城皇土地之事为人所知,人皇封神之举被仙门探查,结果就是我等刚刚竖起来的庙宇皆要被铲除。
到那时,那时,一切才是真的完了!”峈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都知道,可是……”
清癯老者说话的声音都在哆嗦,在他的感知里,一城不知有多少人都在他的画像前跪地祈祷,祈祷他的庇护。
他的视野里,那两位金丹真人越来越近,斗法余波造成的破坏,已然让城外的大地龟裂,草木土石翻卷。
荒野里的小兽们惊慌失措的逃亡,只是真能逃脱的却不多,一滩滩血迹就显示了它们的下场。
这就是真人斗法,是两位几近金丹圆满的真人在搏杀。
他们或许就只是举手抬足,毫不在意,却不知术法神通之下,有多少人将灰飞烟灭。
这就是个体实力差距过大会的结果,凡人真的就如蝼蚁般脆弱。峈
也就在这里,城皇庙内有三柱清香无风自燃,渺渺烟气在半空中汇聚成团,继而显出画面来。
烟气中,在那无限高远之地,似有一宝座显与人前,四皇子赵胤端坐起来,头颅微垂,目光看来。
他开口,有威严肃穆的声音在城皇庙内回荡:“四方城城皇何在?”
那清癯老者听了问话,立刻上前,低头就拜:“四方城城皇见过人皇陛下。”
“你四方城外,是有金丹真人斗法,将危及城池,对否?”
“是!”
清癯老者努力的平息着气息,道:“人皇陛下放心,我绝不会出手,也绝对不会暴露我等神祇的存在。峈
我们需要时间,需要蛰伏,哪怕四方城破了,人死了,合该,合该是他们运气不好!”
清癯老者咬牙说完,眼泪似乎都要流下来了,只是下一刻,那烟雾中又有威严声音传来:“刘阳,你可知自己是何等身份?”
“四方城城皇,城池庇护之神。”
“那你为何不愿出手?”
清癯老者:“……”
文武判官:“……”
终是反应过来,那清癯老者大叫道:“我能出手?”峈
“自然!”
“那后果,后果?”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