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能拿假筹码,是因为那是父皇。”
“可即便是父皇,也要拿筹码出来,才能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又何况我们这些无权无势,且还没封王的皇子呢?”
“还有晁错的《削藩策》······”
随着刘胜愈发平缓,却又愈发自信的语调,刘彭祖本还有些郁闷的面容之上,也随之涌上一抹愈发明显的笑意。
待刘胜再拿《削藩策》举过例,刘彭祖才终是浅笑盈盈的站起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拱起手,对刘胜稍一躬身。
“愚兄,且谢过贤弟教诲······”
被大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愣,待反应过来,刘胜也只一阵摇头失笑,兄弟二人相对而坐,默契不语。
对于兄长刘彭祖,刘胜的感情,并不很复杂。
对这个从小照顾自己、友爱自己的亲哥哥,刘胜由衷的感到尊敬;
而对刘彭祖明显异于同龄人的准确洞察力,刘胜也并没有嫉妒、戒备,而是满满的项目,和自豪。
——我虽然不太聪明,可我哥不笨呐!
至于眼下,刘彭祖所陷入的怪圈,刘胜自也明白:刘彭祖,这是落入了只考虑得失、不考虑原则的利己主义陷阱。
但依刘彭祖的聪明辞职,这么一个牛角尖,只要刘胜稍一提醒,刘彭祖就必然能反应过来。
“如此说来,咱们兄弟二人,付出的是蹲几天诏狱的代价,换来了父皇的退让;”
思虑间,便见刘彭祖再次抬起头,只略带戏谑的指了指身后,被刘胜土崩瓦解的‘晁错’。
“那这个呢?”
“阿胜把自己辛苦堆的雪人打散,又收获了什么?”
“——快乐呀!”
不料刘彭祖话音刚落,便见刘胜激动地从躺椅上站起身,神情雀跃的指了指‘晁错的尸体’。
“我付出了时间,付出了精力,做出来一个雪人晁错;”
“我想要的,就是一脚踢在晁错头上时,那股子痛快、解气的劲儿啊!”
“时间我花了,雪人我堆了,晁错的头我踢了,心里也痛快了。”
“有舍有得,难道不对吗?”
本就是随口一问,却见刘胜如此认真的给出回答,刘彭祖自又是一阵摇头苦笑不知。
“看来,太庙那件事,确实是让阿胜长进了。”
“起码知道真的人脑袋,是不能踢的了;”
“学会先堆个雪人骗自己,再去踢雪人的脑袋了?”
满是玩味的一句调侃,却惹得刘胜满不在乎的将自己仍回躺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晃起躺椅来。
“打打杀杀,算的什么本事?!”
“真去踢晁错狗贼的脑袋,那我不成五哥那样的莽夫了吗······”
“嗯?”
“那阿胜打算怎么办?”
“——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没想好!
!”
“······”
被刘胜故作严肃,又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笑,刘彭祖也终是躺回身,享受起这冬日的暖阳。
怎料刘彭祖刚躺下身,便见刘胜从躺椅上站起身来,吸熘一下鼻涕,就朝卧房内走去。
“兄长晒着吧,弟弟我实在撑不住了;”
“再不躲回被窝里,万一要染上风寒,可就去不成明天的大傩(nuo)了。”
“好不容易才到喝酒的年纪,真要错过这顿酒,还不知道要后悔到什么时候······”
“皇祖母也真是的;”
“这么些年都没想起来的大傩,偏偏今年又想起来了······”
“唔!真冷!”
看着刘胜瑟瑟发抖的躲回卧房之内,刘彭祖第一时间,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容,目送刘胜攥紧里屋,才重新在躺椅上靠下身;
但在听到刘胜最后那句有意无意的滴咕时,才刚被刘胜‘说教’过的刘彭祖,却再次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虑之中。
“是啊······”
“大傩驱鬼,可有好些年没办了;”
“怎么就偏偏今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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