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务宴会。
原本打算借机聚聚的兄弟几人,也因天子启、梁王刘武的明争暗斗,变成了这场宫宴的背景板。
宫宴结束,兄弟几人却没来得及好好叙叙情谊;
再加上刘胜的邀请,兄弟几人自然就在这深夜时分,出现在了刘胜、刘彭祖兄弟二人居住的广明殿后殿。
相较于方才的长乐宫宴,这场‘广明殿宴’,显然是寒酸了不少。
皇四子刘余、皇五子刘非、皇六子刘发、皇八子刘端四位‘客人’,只大咧咧坐在殿室外的门槛上;
待刘彭祖着急忙慌的从前殿,取来三五只矮脚板凳,兄弟几人才各自拍了拍屁股,再各自拉过板凳,于院侧坐下身来。
等哥哥们次序落座,刘胜也终于出现在了后殿;
招呼着兄长刘彭祖,将几只茶碗分发给几位哥哥,再费力的抱着手中酒坛,给哥哥们各自道上酒。
待兄弟六人,都各自端上了满满一茶碗的酒,刘胜才将酒坛放在一旁,擦擦额角的汗水,又长出一口气。
“呼~”
“差点没把我累死······”
呼哧带喘的发声牢骚,又讪笑着抓起自己的酒碗,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刘胜便率先将酒碗举起。
“要不了多久,我们兄弟几人,就要天各一方了。”
“离别之际,好歹一起吃上一顿酒;”
“免得将来老去,回想起自己的兄弟手足,却发现血脉兄弟,却都没曾聚在一起,吃上一顿酒······”
略带些感怀的祝酒语,也惹得兄弟几人轻叹着低下头,旋即举起酒碗,环一邀酒。
各自喝下一口酒,兄弟几人才将酒碗捧在腿上,左右看向彼此,莫名嘿笑起来。
——打自出生起,兄弟几人,就生活在这未央宫中;
到如今,最大的老四刘余,已经十六岁,最小的刘胜,也有十三岁了。
但直到今天,兄弟几人才终于聚在了一起,吃了这么一顿‘酒宴’。
而且今日这场‘酒宴’,很可能是兄弟几人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私下聚会。
因为封王就藩之后,兄弟几人,就只能在各自的封国生活;
除非长安朝堂相召,让兄弟几人入朝觐见,否则,兄弟几人的一生,都将在各自的封国渡过······
“唉~”
“都是命啊~”
“——生在皇家,接受天下人的供养,到了年纪,就要封王就藩,镇守地方······”
良久,刘非一阵唏嘘感怀之语,终是让兄弟几人各自点点头。
却见刘非嘿笑着侧过身,搂过自己的兄长刘余,又轻轻拍了拍刘余的肩侧。
“我将要做江都王,兄长,则即将做鲁王。”
“等父皇百年,母亲,就要被兄长接去鲁国了。”
“做弟弟的不孝;”
“没法和兄长一起,孝顺母亲。”
“还请兄长日后,替弟弟好生照顾母亲。”
“——再时不时告诉母亲:弟弟虽然不在母亲身边,但对母亲的孝心,却绝对不比兄长少······”
满带着苦涩的托付,只惹得刘余满怀唏嘘的侧过头;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门槛上的刘胜强自一笑,又羊做洒脱的灌下一口酒。
“五哥说这些,也太早了。”
“——封王就藩之后,我们的母亲,还都要在宫中生活很多年。”
“父皇虽谈不上年轻力壮,也总还有几十年寿数;”
“等父皇百年、我们的母亲,各自成为了鲁王太后、常山王太后、长沙王太后,我们,估计也到了儿孙绕膝的年纪······”
语带惆怅的说着,刘胜不由呵笑着侧过身,在兄长刘彭祖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
只是那侧底下的头,将那圈已经红润的眼眶,藏在了兄弟几人看不见的角度······
和五哥刘非、八哥刘端一样,小九刘胜,也同样即将告别自己的母亲。
而且,不同于四哥刘余、六哥刘发,以及兄长刘彭祖,能在将来,把各自的母亲接到自己身边;
——刘胜和母亲贾夫人这一别,往后余生,能再见到母亲的次数,只怕不过十指之数·········
“嗨!”
“五哥说的没错!”
“都是命。”
过了好一会儿,刘胜才羊装镇定的昂起头,不着痕迹的抹去脸上泪水,看向五哥刘非,强挤出一抹笑容。
“今日宫宴,五哥是故意把那两枚将印,都系在了腰间吧?”
“——想配合父皇,向梁王叔发难?”
听闻刘胜此言,兄弟几人自然是瞬间意识到刘胜,这是想要将话题引开;
但这一刻,谁都没有不识趣的开口插话。
“嘿!”
“真是做点什么,都逃不过小九这双眼睛······”
便见刘非闻言,略带自嘲的一笑,再稍发出一声短叹,便将面容微微一肃。
“你们或许不知道;”
“——梁王叔请求入朝长安的事,被父皇驳回了许多次!”
“直到我从睢阳出发,踏上返回长安的路时,梁王叔,依旧还在睢阳,等候父皇的恩准。”
“但短短几天之后,我前脚刚过函谷关,梁王叔便追了上来。”
“我听说:是皇祖母特地派人,而且还是借馆陶姑母的手,将梁王叔招来长安的······”
突然严肃起来的语调,惹得兄弟几人纷纷敛去面上笑容。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将目光汇集在了刘非,以及刘彭祖、刘胜三人身上。
——在过去,遇到类似的事时,给兄弟几人出主意的,一般都是老七刘彭祖;
最近这几年,刘胜也逐渐成为了兄弟几人的第二个狗头军师,并朝着取代刘彭祖,成为首席狗头军师的方向飞速进步着。
至于老五刘非,在过去,只会发几句牢骚;
而现如今,曾经的乐子人刘非,也已经成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