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眉,他应该是不修眉毛的,野生的眉毛带着天然的的率性,给过分精致的五官增添了点少年气。
睫毛尤其的长,末端自然的带着卷,不甘心地同睡意斗争时,颤动的弧度犹如纷飞的蝶翼,鼻梁的线条也无可挑剔,两瓣唇比七海建人在花店见过的罗德斯玫瑰更嫣红,唇珠明显,下唇饱满,好像蕴藏着丰盈的蜜水。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还能有这么平易温良的性格呢?七海建人想。
手指拨弄着华光莲因仰卧而垂落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一吻。
“睡吧。”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像是蕴含一种迷人的、让听到的人立刻全身酥麻的特殊魔力,停留在华光莲的耳廓,久久不能散去。
华光莲一下子就陷入了沉眠。
意识飘飘然地浮向半空,像是可以触到一团团打结毛线球一般的云朵,清爽舒适的风吹过夏日的晴空,也吹拂着他的脸颊;又像是在母亲的臂弯中,又柔又暖地体会着最诚挚的母爱……
他全然的放松了身心,那份因变成Omega的惶惶不安也消失无踪,连酸软胀痛的身体也恢复了原样,好像回到了什么还没发生的时候。
……
完全闭合的窗帘也无法阻挡盛夏的日光,它从早上5点左右开始,要到晚上七点多才会落下,中间的十几个小时,一直不知疲倦地释放着热量。
不算宽阔的卧室被透过窗帘的日光照得鲜亮起来,朦胧的光芒轻柔地照映在华光莲的脸上,闪耀出肌肤玉脂般的温润。
好亮……
眉梢轻蹙,睫毛翻飞,似乎想用浓密的长睫来阻挡亮光的逼近。
但是失败。
华光莲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他有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睡觉了。
上学时有早课,上班更要早起,何况Omega的体质很敏感,一点轻微的响动就能让他做了噩梦般惊醒。
其实他从前睡眠质量不错的,入睡快,一般也不会做梦,睡眠时间充足,白天就精神焕发,像是吸饱了水的花朵,含蓄地盛开也足够吸引目光。
就跟今天很像。
卧室门打开一道缝,从中飘来浓郁的咖啡味、煎过的鸡蛋焦香还有黄油融化之后那种黏糊又醇厚的牛乳香。
今天的早餐是黄油烤土司、煎蛋和咖啡。华光莲猜测。
因为家里掌勺的七海建人对早餐没有特别偏好,日式可以、美式也可以,所以他们常吃的也就那两样。
华光莲脱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换了睡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七海前辈昨天“咬”了他一口。
就在后颈和肩膀的连接处,身体似乎还记得那种痛楚,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即使在身体被另一种欢愉掌控的时候,这种被穿刺的痛苦也很明显,似乎要刺破皮肉钉进骨骼,是会让人崩溃的痛。
他本以为这两个圆滚滚的、很深入的伤口仍然会带来刺痛,但是没有。
一点也没有。
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无论怎么活动肩膀、摩擦伤处,都没有一点难受的感觉。
怎么会呢?
华光莲皮肤很脆弱,被锋利一点的纸张滑过都容易划破,必须要贴着几天创可贴才会好,两个刺入身体至少一公分的齿洞怎么可能一夜就消失不见了呢?
要不要检查看看?
他试探性地撕去创可贴,没感到伤口痛,倒因黏贴的胶撕扯皮肤而感到刺痛。
伤口消失了。
七海建人推门进来时就看见这一幕,华光莲的身体变成像麻花一样扭曲的姿势,脑袋用力向着后背,纤细的五指捏着肩膀,在上面印出五个鲜红的指痕,面色惊诧而恍惚。
然后直愣愣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七海建人,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忐忑:
“前辈,我好像……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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