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混杂这尘土,乱七八糟,如果不是身上的飞鱼服没变,还真的很难把这个如同乞丐一样的人和昨天晚上那个嚣张跋扈的凌总旗认作同一个人。
“我舅舅会救我出去的……”
“我舅舅会派人来的……”
凌云凯瘫在角落里,双目无神,连几人开门都完全没感觉,嘴里不断喃喃自语……
“别妄想了,已经过了两天,你等的救兵呢?”叶君冷笑道。
声音似乎惊动了对方,凌云凯神情激动道:“不可能,我不信,我可是他外甥……”
“外甥有怎么样?”
“宫中贵人出了事,魏忠贤作为贴身大太监难辞其咎,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是太监?他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你?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在这等你舅舅吧……关门……”
叶君每一句话,都宛如重锤砸进了凌云凯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终于,到最后凌云凯再也抗不住了。
他再也不想回到这种被冰冷和漆黑笼罩的恐惧之中。
“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
“裴纶,给他录口供!让他把几岁偷看女人洗澡,几岁尿床都交代清楚……”
……
当辰时过后,北镇抚司的人拿着文书姗姗来迟,看到的是丢在大牢里,精神崩溃像死狗一样的凌云凯,还有那张凌云凯亲笔所写,亲手画押的认罪状。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这些年贪赃枉法,为霸占某商铺,谋财害命,为了破桉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杀良冒功,甚至还有两年前,为了晋升总旗,勾结江洋大盗暗害同僚的罪证。
北镇抚司的人目瞪口呆。
这才一晚上,怎么全招了?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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