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真的可信吗……”“潜龙勿用!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现在到底是哪边的?!”犀利的质问直指姜潜。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聚拢在姜潜身旁的挽歌和沙金面面相觑,都微微皱眉,随时准备采取行动。这时,熟悉而从容的声音自二人身后传来:“如果我有意陷害诸位,一小时前就可以大开门户,把官方的兵马放进来了,又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这是一个事实,因此多少产生了一些安抚人心的效用。众人想来也的确如此:如果姜潜以官方的意志为先,恐怕现在圣殿已经是官方的囊中之物了;能够启动机关把官方兵马拦截在圣殿之外,已经意味着某种表态。“那你现在和官方是什么关系?”有人仍不肯放过这个立场问题。姜潜想了想,道:“可以谈判的关系。”那人顿时没了动静。这个回答的巧妙之处在于,只突出关联了与当前神山组织切实利益相关的部分。若真要姜潜在众人面前承诺与官方划清界限?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个既为神山组织的利益着想、又能坐上与守序官方谈判的牌桌者,才是当下时局所需要的人选。这不是一个单纯的站队问题。狂蟒老妪借此再度发难:“潜龙勿用,你说你接受了圣母的嘱托,就应该很清楚神山组织存在的使命和意义——神山的隐秘、祖神的存在,是万万不能公之于众的,尤其是对守序官方!”“现在,你准备把这两个人交出去,交给官方……你可曾想过,他们在神山的这些年月知晓了神山组织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秘?让他们这样去接触官方,你以为神山的隐秘还能藏得住吗?”这番话,实际上只有姜潜和神山组织的元老们才能完全听懂。他们两难的身份,包括神山组织所背负的使命,这些,势必将伴随着交易的进行而得见天日。那样,神山的过去将全面揭开。“你真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先于姜潜开口的,是被捆绑的蜈蚣蚣。他的反驳令狂蟒老妪吃惊。狂蟒老妪怒极反笑:“你这叛徒,有什么资格在此大放厥词……难不成是你!不但背叛了圣母,还私下与官方狼狈为奸?”“呵呵呵……狼狈为奸……”蜈蚣蚣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冷冷讥诮道:“你以为最初想和官方摊牌的人,是谁?”狂蟒老妪神色一凝。而大多数人其实并不明白双方存在严重分歧的部分究竟为何。呼之欲出的残酷真相,让狂蟒老妪惴惴不安: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在封印出现隐患的那段时日,饱尝压力的白蛇圣母曾经流露过相关迹象……向那些道貌岸然的危险分子求助!将苦心经营多年的神山组织拱手让人!而一旦那样做,将无异于对所有元老级同僚的背叛。因此,当狂蟒老妪意识到这一点,她瞬间也想通了蜈蚣蚣背叛圣母的理由。于是她下意识地推开两侧搀扶的同僚,朝蜈蚣蚣走去……但姜潜已经挡在了蜈蚣蚣面前,也挡住了狂蟒老妪的步伐。“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继续针对私人之间的执念纠缠下去,没有意义。危急当前,最要紧的是引领每个携带祖神力量的组织成员做出符合姜潜利益的选择。狂蟒老妪机械地停下步伐,目光仍凶狠地逼视着蜈蚣蚣。而姜潜,也巧妙地调转话题,重新聚焦于当前神山的出路上来:“现在,我以圣母钦点继承者的身份请诸位做出抉择:赞同我的提议,将叛徒交给守序官方处置,我会在谈判中据此争取神山组织的利益,目的是最大限度地保留诸位的身份自由。”“或者,否决我的提议,退出神山组织。”姜潜斟酌着措辞,一字一顿道:“同时,把祖神的力量还来!”话说当下,始终攥在姜潜手中的北斗纽扣摄像机出现回震。那是为与忌铭单线联络所留下的道具。一小时的时间到了,决策迫在眉睫。姜潜按捺下道具,保持专注:他目视神山部众,从众人的态度中预判即将支付的代价。以狂蟒老妪为首的神山元老们是最焦灼的,他们已经理解了姜潜的潜台词:神山的第一把交椅他坐定了!要么服从,要么滚蛋。至于“把祖神的力量还来”,那不过是一种客气委婉的说辞。这句话的另一种理解仿佛是:你离开可以,命留下!因为没有谁能清楚地解释该如何“把祖神的力量还回去”……就在所有人以为姜潜要搞个“一言堂”时,他给出了那至关重要的第三条路径,一个折中的选择:“又或者,你们不赞同我,但保留你们的意见,作为神山组织的一部分独立出去。你们可以享有我为神山组织争取的权益,但不需要为我效劳。你们需要做到的只是守持自身、别给我添麻烦。否则……”姜潜说着,举了举手中的木母王蛊:“但凡我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让诸位中的任何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