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变成了范佳佳一人。
谢近羽当时性子急,冲动之下,直接把电话打到谢远沉那边。
他问——“是不是你插手了这件事?”
当时谢远沉怎么说的来着?
谢远沉很坦率,回了个“是”。
是。
知晓了这件事,利用自己的特权很轻易地将弟弟摘出去,而另一位受害者呢?就在无数人知晓却无视的态度当中,变成可怜的亿万分之一。
谢近羽无法说“为什么不去帮她”,不现实,也知道谢远沉没这个义务。
理智上谢远沉的做法没任何问题,谢近羽没理由去指责他怨恨他。可感性上,谢近羽无法忍受自己的哥哥知情却无动于衷。
谢近羽怨恨自己的无能,怨恨这些麻木淡漠的人,怨恨这个现状,怨恨接触这件事的一切。
很不理智,是的,可没有一条法律说人必须时刻理智。
和谢远沉约了今天晚上,谢近羽把谢小帅送回家,喂了一袋猫条加两块冻干,转悠把厨房的碗刷了,阳台的花浇了,沙发垫子摆正了。
这么勤奋就不是谢近羽的作风,他心里有事一直拖着,半晌,还是任命地叹口气,给季则发了消息。
-谢近羽:今晚我和我哥出去吃饭,你那边结束来接我。
想了想,他又补充:不那么熟的亲哥。
季则这点特别懂事,对他的家事不会过问。当然问也无所谓,如果季则想知道,谢近羽会不加隐藏的告诉他。
前往约定地点的路上有点堵,司机在前面调着广播频道,频繁的调频让谢近羽脑袋疼,他戴上耳机对着车窗发呆,指尖快速地点着屏幕。
他这段时间的状态堪称极差,事业上的事处理不好,感情方面也一直躲着。
谢近羽以为自己能控制好欲望,结果看见季则他才发现这玩意根本控制不了,这几天但凡两人同处一室,不管先前做的事多么正经,最后绝对是嘴对嘴贴在一起……
控制不住,见到季则的那一刻,谢近羽满脑子都是那些不正经的东西。
谢近羽知道自己这个反应挺差劲的。
什么都做着,又不给人家身份,活像被无数人唾弃的渣男。
可他很慌,前方是从未接触过的未知领域,是黑是白并不知晓,“神秘”二字已经足够畏惧。
到的时候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谢远沉是个很准时的人,谢近羽进包房的时候,谢远沉正在倒茶。
听到门声,谢远沉抬头笑了笑,“近羽。”
谢近羽点点头,坐在了他对面。
谢远沉问:“来过这家么?”
谢近羽:“你想和我说什么?”
谢远沉把茶推到他旁边,“这家味道还不错,偏甜口,你应该会喜欢。”
谢近羽:“摄影生活的事你知道多少?”
“尝尝。”
“我前几天——”
“近羽。”谢远沉笑着打断,声音很柔和,“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谢近羽顿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终于松开紧皱的眉头。
他总算分出一点精力落在茶上,茶这东西谢近羽很少喝,但每次回家谢远沉都会沏一壶给他。
谢近羽低头喝茶,谢远沉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这件事其实和你没太大关系,对方的现状我粗浅了解过,她的丈夫经济状况良好,这件事并不用你担心。”
谢近羽没刚刚那么急了,温热的茶水进肚,他说:“这件事就在我的身边,我不会当作没看见。”
他顿了顿,“更何况,我也算半个受害者。”
他确实天生对事物抱有幻想,肮脏的泥水摆在自己面前,哪怕并未亲自踏进去,他也认为自己浑身肮脏,沾满了洗不掉的污渍。
谢近羽处理这件事表面是为了范佳佳,刨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他无法经历这件事后,还若无其事的处在这个圈子。
谢远沉点头,对他的回答毫不意外。
菜还没上来,谢远沉把身边的档案袋递给他,谢近羽接过,顶着他的目光打开。
“摄影生活和我朋友的公司有关联,能找到很多找不到的东西,希望能对你有帮忙。”
谢近羽朝档案袋里看了一眼,拿出来,一件件翻着,翻到中途,每看见一个谢近羽都会抬头看他一眼,到最后,谢近羽不再看了,而是表情严肃的盯着谢远沉,唇抿得很紧。
谢近羽说:“这些证据想要搞垮摄影生活上面的公司都轻而易举,短时间搜集不了那么多。”
谢远沉点头,“确实是这样,这点证据里里外外搜集了大半年。”
“为什么?”谢近羽皱着眉,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有什么看法。
大半年。
也就是说,从那件事刚发生谢远沉就在搜集证据,可他不明白,也不懂。谢远沉在处理这件事的态度果断理性,又为什么会淌这趟污水,费劲巴拉搜集这么多证据。
“为什么?”
他又问一遍。
“那位女士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和你也没有,这点你需要承认。”谢远沉的声音很冷静,冷静的叙述一个事实。
“如果没有你,那位女士的经历不会有任何改变,该发生的同样会发生,哪怕她有幸逃过,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个。”
谢近羽皱眉,这个事实让他很压抑,呼吸不畅通。
“我当然知道这个现象是错的,但这个现象一直存在,不是仅靠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就能改变的。近羽,你明白么?”
谢远沉说的很客观,他也全部明白。可这个事实他不想面对,令人窒息,令人难过。
谢近羽点头,手指攥得很紧。
“我不管,是因为改变不了。”谢远沉解释,“我插手了这件事,解救一个姑娘,然后呢?然后还有下一个。我不是圣人,我没必要,也管不过来。”
“但是……”
一旦有“但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