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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成是投降,这叫识大义,兄弟不内斗,合力北伐。”
“江城那边如何?”
萧紫婴站在小院子里,看着姜云龙洗手,回答道:“元帅,陈家那边人已经派人前往信州,准备把三关、江城交给红巾军。”
陈家准备让红巾军南下,隔断大瀚与乾明,甚至希望挑起两边争斗,自己退守襄阳城和川地,坐看最终胜利者。
只是因为红巾军一直在内部整改,并不打算接下这块带毒的“大馅饼”,所以谈判没能完成,拖到现在还在暗中协商中。
“这么说,这次他们铁了心把江南卖掉?”姜云龙问道。
萧紫婴说道:“是,我们拿下苏州、福州、甘州,张家又故意说明年把海州赠送给我们。”
“又有人说朱邦渊准备效忠我们,元帅准备迎娶朱芷兰为正妻,如此我们就有了海州、徽州和锷州三府。”
“本来魔宗也不信张家会这么做,可杀生返回中都后,大力主张黄河对阵,南下一统,不然他日乾明会成为魔宗最大的敌人,成功说服了刘复同。”
姜云龙问道:“没有看到李莉萍吗?”
萧紫婴说道:“根据消息,李莉萍在追杀邱莉菁。”
姜云龙一脸古怪道:“这魔宗追杀,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萧紫婴愧疚道:“元帅,我们的确没有收到消息。”
“不怪你们,这事有点古怪。”姜云龙笑道:“让大家加强戒备,说不定最近一段时间,南京城会不太安稳。”
刚没吃几口早餐,姜云龙就又接见了几名福州乡绅。
福州多山少田,一直以来盛产各类草药、牲畜和海鱼,粮食缺口主要是苏州填补。
可鞑子最近两年过度索取苏州的粮食,以一州之地供应大都、徽州和自身,哪有粮食供应福州,以至于福州处于饥荒状态,粮价高企。
姜云龙快速拿下苏州后,之所以可以轻易拿下福州,也有粮食这方面的原因。
那些家族就算是有野心,没有粮食,野心也支撑不起来。
等把福州这群带着大量草药过来拜见,顺带求官的当地乡绅安抚处置后,就轮到朱邦渊的使者过来唠叨。
“人我就不见了,告诉他们,如今江南困顿,民不聊生,所以姜朱两家结亲,不宜大肆操办,还是简单操办为好。”
红珊、李山昌两人一起说道:“元帅,不妥。”
李山昌主动退让一步,红珊说道:“云龙,毕竟是正妻,就算是乡下平民,也要全力操办的,何况这是乾明大元帅和太湖义军大当家的结亲。”
李山昌接过话头,说道:“元帅,总理说得没错,我们简单办理,怕是会让太湖义军感到不满,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轻看他们。”
姜云龙摇头道:“我说的不是大办,但并非小办,看看礼部拿出来的,什么丝绸绑树、千丈红毯、万人大宴,如今福州还有人连一粒米都吃不上,我们还这么大手大脚,如何对得起江南百姓?”
“我的意思是,让全下知道是可以的,但没必要浪费铺张,不就是要给朱家颜面吗?”
“除却了徽州三年免税,彻底废除赋、徭如何?”
“彻底废除赋、徭役?”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觉得步子太大,但又觉得如果能实施,的确是加恩天下,收拢民心的好办法。
如此大的力度,作为姜家迎娶朱芷兰的“彩礼”,朱家的确无话可说。
所谓的赋、役,是官方三大财政收入来源之二。
从战国开始,官府采用赋、税、役。
其中赋为口赋(人头税)、田赋、新房赋等,经过漫长发展,这部分收入成为皇室、君王的收入来源。
税更简单,从关税(进出关口商业税)、工税(生产物品税收)、市税(城市商铺税)、财产税、专卖收入(盐铁茶)以及最多的田税,是官府的财政大头,官员月俸、军费等来源。
而役则是徭役,这是各地官府利用这点收割民间财富的主要通道。
文朝时战争频繁,各地官吏利用运送粮草的徭役,索贿各家。
因为运送粮草很容易发生危险,一来路途遥远,非常辛苦,而来误期会被处死,粮食损耗大会被处死等。
为了逃避这种苦役,很多富农就只能出钱更换成别的徭役。
除此之外,还有更卒徭役,就是各地按照朝堂分配的数额,征发民众充当边境的守军。
这种征发时间很漫长,往往一动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所以就有“将军白发征夫泪”的典故。
而一些官吏,更是直接把徭役当成了奴仆使用。
至于皇室更不用说,每个皇帝登基后都会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各大陵墓少则动用十万人,大则超过几十万人。
如始皇帝墓动用了超过四十万人,修建了几十年时间。
无数徭役出发后,就再也没能回家。
“元帅,这的确是大好事。”红珊是总理,相当于乾明军的宰相,率先说道:“只是这样一来,将来的皇室岂不是没钱?”
“另外徭役取消,更卒尚且可以雇佣代替,但以后大战,民夫如何调集?”
姜云龙笑道:“这个简单,战兵可以雇佣,民夫自然可以雇佣。”
李山昌说道:“可这成本支出就太高了。”
“的确。”姜云龙点头道。
“自古以来,怜悯贫民辛苦的人数不胜数,但没有人提出废除它们,就是因为成本太高,就算是最繁华的文朝,也无力承担。”
姜云龙说道:“实际上,文朝是可以承担的,当时他们的海贸关税、工税等占据了朝堂收入一半,远超历朝历代。”
“只可惜文朝收入高,支出也大,一方面要给鞑子上供,一方面三年科举,又养了无数的官吏和军队,尽管这些官吏和军队都是浪费民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