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的狼头标本,与黑市三木堂里的一模一样。
秦安有些诧异,想不明白梁漼山与三木堂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更让他奇怪的是,梁漼山的书房里居然放着一张床!有些老旧,看样子是躺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秦安纳闷了,也没见他有多用功读书,书房里甚至连像样的书都没几本,尽是一些各州志怪的书。说是书房,秦安看来更像一间私人宝库。
按下一切疑惑,拿刀要紧。
“站住!你是什么人?!”那两个蠢货侍卫显然结束了争吵,并且发现了翻窗而出的秦安。
秦安心理素质极佳,头也不回,几个起落跳出院墙,身手敏捷,身后的侍卫惊得目瞪口呆,等他们反应过来,秦安早就溜得没影。
他提着刀走在大街上,准备往客栈走,倏地,一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老板娘?”秦安疑惑,这个时候在外面碰上她,可不太妙。
秦安远远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进花柳街,走入春风楼。秦安心里的疑惑简直要突破天际,她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今夜三娘穿着讲究,换下了平日里穿的粗布衣裳,头发用一只金钗挽起,光看这背影仿佛能看见昔日的风韵。
秦安在门口来回踱步,脑中不停思索。三娘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听曲,穿的如此正式,难道是来找人?可平日里也没见她跟谁走得近,能找谁?霎时,一个恐怖的猜测蹦进他脑中。她不会是……找段九鹰的吧?但她怎么确定段九鹰一定会来这里?三娘嫉恶如仇,不屑于与那群人交好,更别说摸清他们的习惯了,除非有人告诉她!在这个非常时期,恰好三娘痛失爱子,得知此事的人又不多,秦安下意识想到早上失踪的阿德。
秦安也不顾得身上没几个钱,急匆匆进了春风楼,他一想到阿德就头大,这人总是那么急的性子,完全不按照秦安的计划走。
“呀!好俊俏的郎君,小郎君可是来听曲儿的?”
“啊……不是。”秦安面对一群花花绿绿,实在束手无策,只得生硬地回避。
“那是来喝花酒的?”一个胆大的美姬正想往秦安身上靠。
“……不是不是。”秦安不动声色躲开,目光飞速扫过一楼大堂,在楼梯口找到三娘,他正想过去,忽觉自己右臂被人挽住,半边身子一热,接住一阵刺鼻的香粉味扑面而来。
“哇!你别碰我啊!”秦安惊得猛地甩开手,后退几步,这群人太恐怖了。
“小郎君这是害羞了?”一声娇笑响起,接着是一阵起哄声。
“你们找别人祸害吧,告辞!”眼看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又要扑过来,秦安后退几步,快速朝三娘走去。
行至半途,那群女人突然不追了,门口传来更加热闹的呼声,秦安回头。在人群中立着一个人,身边花娘依偎,欢声不断。
秦安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来人,那人竟在人群中准确锁定了秦安,用那只独眼,一样带着探究的眼神,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在那一瞬,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一种无形的场,眼中只有对方,都像是在欣赏着自己的猎物。
段九鹰不愧是干土匪勾当的,身材魁梧,肌肉遒劲,冬日还袒露臂膀,不惧寒冷,他一只眼睛上罩着黑布,从那只独眼里倾泻而出的狠厉让人胆寒。
几息之后,段九鹰别开目光,揽着身边的小妾,与她嬉笑走向楼梯。
刚一打照面,秦安就知道段九鹰不好解决,必须徐徐而图之。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段九鹰身上,完全没有在意楼梯旁的三娘。
“畜生!还我儿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楼梯口响起,三娘手持利刃迅速扑向段九鹰。
秦安惊觉,一个箭步上前,朝三娘伸手,连忙喊道:“三娘!住手!”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之时,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传入耳朵,尖刀深深地刺入段九鹰的侧腰,大股鲜血从腰腹涌出。顿时,尖叫声连天,女眷慌乱地朝后躲,三娘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段九鹰身后的侍卫一剑穿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瞪着一双眼珠子,死不瞑目。
“唉,她还是选择杀段九鹰。”
秦安的手僵在空中,面露惊愕地看着三娘的尸体在自己面前倒下,他回头看着说话的人,阿德揣着裤兜,满脸看戏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秦安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德,低声问道。
“终究还是女人,力道太差劲。”阿德毫不在乎,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是你教唆她杀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还有挽回的余地!”秦安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
阿德冷哼一声,掰开秦安的手,后退着冷冷道:“杀了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还债讨债天经地义,该!”说罢,冷哼一声,扬长而去,留给秦安的,还是那个恹气的背影。
他不会忍耐,也不想忍耐,兀自走着自己的路,即使撞到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
三山庭就先简单介绍到这里哈,咱还会回来哒,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然,不至于等个十年),看秦大人来霸场(-_-)!
小剧场:
文道士(满脸自豪):我说什么来着,秦某子嗣艰难,看他进窑子那怂样!哈哈哈哈哈!
秦安:……
万千蝶:预言家,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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