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差不多。”
但凡他没有铤而走险、咬咬牙换掉自己的那身衣服,那以他的装扮,肯定会被那伙匪徒选中。
而但凡他之前没有坚持住,那他说不定就会在黑暗冰凉的酒桶里死去,就像酒桶里的那些‘东西’一样。
半天,在乌丸莲耶的观念里,时间顶多过去一天,他无法想象人类的姓名居然如此脆弱,也无法想象弱小的下场居然如此惨烈。
更无法想象,如果,如果他没有坚持住,那眼前这位和他母亲认识的波本先生,会不会在检查到他那个酒桶的时候,只简单地伸手感受一下,就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可惜,没有孩子活了下来’。
他忍不住抬手,默默抓住克恩的衣角。
克恩再次摸了一下这个孩子的头,便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床帘内,这次的重点是地上。
地上有一团团的衣物,看起来这位先生很着急,嗯……
成团的衣物中,他勉强分辨出一些很昂贵的男性首饰,在地毯的叠缝中还有一枚散落的戒指,是绿色的宝石戒指。
看到那枚戒指,克恩移动了一下视线,去瞥罗斯柴尔德夫人的手,在她的右手瞥见一抹同色的绿色。
哇哦。
果然,这位尸体先生多半是罗斯柴尔德夫人的情人、或者是法律上的丈夫。
考虑到这位罗斯柴尔德夫人之前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显然是审美正常,没有异于常人,所以克恩推断,这位尸体先生是对方的丈夫。
他侧首,用余光瞥了一眼门口。
门口的那几位水手都瞪着眼睛盯过来,满脸都是想吃瓜、又怕被当事人发现的表情,就连二副先生都忍不住频频偷看她。
二副先生一边偷看,一边磕磕巴巴地回答,“刚刚派人去通知船长了,警方的人马上就会来查看现场。”
意思就是,他先提醒了罗斯柴尔德夫人,才派人去通知船上和警方人员。
“嗯,”罗斯柴尔德夫人克制住自己的愤怒、羞耻和喜悦,她用扇子遮挡了一下脸,尽量漫不经心道,“看来船上养那批豺狼还是有必要的,现在就到了他们派出用场的时候了。”
她冷冷道:“虽然我的家族还比不上那些老派的贵族们,但也不是能随意侮辱的人。”
“约翰先生,凶杀桉的事要拜托您多跟进了。”
二副先生立刻连连应是,他偷瞥了几眼对方,非常识相的意会到了‘快去跟着警方的人’的含义,以及这层含义的更深层含义:‘快滚,我要进行私密谈话’。
他告退,还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罗斯柴尔德夫人又回头,她微微垂下眼睛,语气又弱了下来,“波本先生,您之前只听到一声尖叫便能判断是发生了凶杀桉……”
“您是侦探吗?”
“我不会去探究您的身份,先生,”她疲倦地伸手,克丽丝小姐立刻担忧地搀扶住她,“在这艘游轮上,您只会是克丽丝的同学和朋友。”
克恩挑眉,“不好意思,夫人,我……”
“先生,”罗斯柴尔德夫人摇头叹气,“罗斯柴尔德家族刚刚崛起没多久,您或许不了解我们的作风,实不相瞒,我们在触碰金融之前,是经营酒庄的。”
经营酒庄,就需要长袖善舞,尽量结交很多的大人物、而又不得罪人。
更重要的是,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和一张会闭上的嘴巴。
她探究似得看过来,“我不会追问您和这位小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艘游轮上的。”
“无论您愿不愿意帮我,这一点、还请务必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拎不清、会谢恩图报的蠢货。”
边说,她边斜瞪了床铺一眼。
克恩心里一动,“这位先生得罪了谁?”
这具尸体先生死得干脆利落,那位尸体女士也死得干脆利落,从血迹来看,他们的血都没怎么溅到凶手身上。
很可能是黑衣组织的组织成员。
这样思考着,克恩用余光瞥了一眼乌丸莲耶。
教学模式结束的时候,琴酒站在福利院的门口,没多久,那位‘温亚德’女士便开车赶来,撑伞下车。
‘温亚德’女士很神秘,和那位院长之间的互动也上下级鲜明,而琴酒之后又是组织成员,和组织一起猎杀心翼教的教徒。
……也可能是琴酒爬上高位,自己主持起来的猎杀心翼教教徒活动。
就是可能性有点低,毕竟连送招聘书这种工作都是琴酒做的,克恩估计对方在组织里不怎么重要。
那么,大概率就是组织里的其他高层人物和心翼教有仇,或者和那位神明有交际。
如无意外,克恩觉得,那位在教学模式结束时赶到福利院、又明显不是敌对态度的温亚德小姐,就是组织成员。
温亚德小姐是组织成员,眼前的这位温亚德小先生是不是呢?
现在肯定不是,那如果以后是的话,算不算在系统的判定的‘组织成员’里?
克恩戳了戳系统。
系统不情不愿地进行说明:[算的,亲亲宿主。]
好的。
克恩恍然,“原来这家伙是组织成员啊,谢谢你帮我确认了第一个组织成员。”
系统:[?]
在系统骂人之前,他微笑着对罗斯柴尔德夫人道:“我并不是侦探。”
“不过,我恰好在找一伙人,很可能就是这位先生得罪的人,”他顺着罗斯柴尔德夫人刚刚提出的那些猜测往下补充,“如果警方不介意一个外行人会在边缘旁观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罗斯柴尔德夫人进行简单翻译:我接受委托了。
她立刻欣喜抚掌。
这位先生果然是一位侦探!
除掉那些普通的侦探,那种能够破命桉的侦探到底有多厉害,罗斯柴尔德夫人是知道一二的,她的家族也多多少少出现过那么几起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