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好看的眼睛,温情的看着他,说:“你该吃的也吃到了,该想的,也想到了,我们还是解决你眼下的问题吧。冬天冷了,看你的衣服都很单薄,又都破旧了,去买点衣服吧。今天正好我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去吧,外面刚下过雪,空气也清新,我们一起走一走,没多远的。”
沈一墨像个忽然长大的听话的孩子一样,这次终于没有拒绝。
冬天到了,他实在还没有过冬的衣裳。过年他要回家总不能穿的几年前在学校里穿的校服吧。
回家他还得装作很得意的样子,这样才能让父母放心。
两个人就这样上了街,路实在太滑了,沈一墨倒是无所谓,他走过了乡村和城里边的各种各样的路,他的脚步很沉稳,他不会滑倒,哪怕是在冰上他也不会轻晚滑倒。
唐小婉就不一样了。她现在走在庭院中鹅卵石的小路上,也会习惯把手挽着他,她性格温柔,也总喜欢像小猫一样依偎着他,没有一点盛气凌人的娇矜。
相依相偎在渐渐的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了。
每天晚饭之后,他们几乎养成了散步的习惯。女人和男人走在一起,她挽着他,慢慢的走,慢慢的聊。海阔天空。
楚楚的改变。唐小婉从心里生出了对沈一墨的感激。孩子已从班级的倒数第一,已经呈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上升到前三名了。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班主任的召唤了,她觉得心里轻松,而在那之前听到班主任的电话,她总是心惊肉跳。他甚至养成了一种听到电话,就感到是班主任打来的恐惧感。但现在好了,几次接到班主任电话,甚至听到了对孩子的表扬声,现在她更加有点乐意,或者说想听到班主任的电话声。那铃声轻柔而美好。
孩子进步太快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从一个调皮捣蛋,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温顺懂事,热情上进的好学生。
唐小婉到画室已成了常态化,他们谈论孩子,他们外边正在渐渐变化的世界,谈女人的家长里短,谈论山水,也谈论画。唐小婉没有跟他谈论过楚天雄。
沈一墨不久前才知道,她毕业于中央美院,是那里的高材生。他的那些自命清高,才情四溢的作品,在她眼里不过小菜一碟……
他们之间已经无话不说了,有一次他问他:“问你个事儿,你想不想回答?”
沈一墨笑了笑说:“随意。我又没有秘密。坦坦荡荡,担风袖月,身无长物的一介穷儒。”
“你我那个闺蜜柳凤,有没有关系?”
沈一墨说:“说实话吗?”
“那是当然,以后再和我说话,就不要有一点儿隐隐瞒瞒的了。”
“可是我想知道,你问的关系究竟指的是什么关系?”
唐小婉歪着头,想了一会说:“你猜,我想问你的是什么关系?”
“事关风月,最难启齿,是那种舌送丁香口便开,倒凤颠鸾云雨罢……”
沈一墨吟诗作对一样回答,他起身独自倒了一杯水,然后喝了一口,又一口。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要介意……”
“当然,你也可以问我,类似的艰于启齿的疑难杂症……”
沈一墨忽然来了兴致,他说我还是郑重的回答你的问题吧。
“二人未曾苟且过,也可能是佛语有云机缘未到,也可能是诗曰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回答得妙,胸藏锦绣,妙语连珠,真才子也。臣妾佩服。”
现在朕来问你:“贵妃,当垆之日,可有什么风流韵事,说来朕听。”
唐小婉脸色微微一变,但她马上镇静了。看了看外边,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到街上购御寒之衣吧。”
二人相视一笑,走出了画室……
大街上多是看雪景的行人。
北方的冬天并不缺雪,但一年的第一场雪,总会给人们带来无限的惊喜
走在乱琼碎玉中,有佳人相伴。沈一墨的心中,也早已风消雪霁,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他那种烦乱的思维平复了。
但他也明白,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
楚楚的回归正常,卧龙山庄,他还会滞留多久?他今后的路又将何去何从?
他想的这些,在脸上没有一丝流露,但好像通过胳膊,能传导到唐小婉的神经上似的,她说:“别想些不着边际的事了,人生苦短,一个跟头栽倒地雪野中,生命不过一个小小的雪堆而已。总是长吁短叹,又能解决什么,徒增烦恼耳!”
沈一墨笑笑:“看来我如自称君子的话,那你一定可谓达人。”
唐小婉说:“何以见得?”
沈一墨道:“不曾闻古人言,君子知机,达人知命。”
二个人这样聊着,过了个红绿灯,唐小婉脚下滑了一下,险些跌倒。
沈一墨从旁把她扶住,她的身子就贴了过来……
他们哪里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们。
电影院里黑黢黢的,后半部分几乎没有几个人。沈一墨在前边,拉着唐小婉的手,两个人几乎是摸着黑找座位的。
屏幕上演的是一个外国片。
在河流中有一条船,泊在杨柳岸边。女人拿着书,趴在船舱里。光裸的腿脚不停的翘起来,在船中摇晃。男人仰躺在她的旁边。偶尔会回过头来,两个人亲昵火热的接吻……
屏幕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枪响。
沈一墨被吓了一跳,他们刚要坐下。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原来两个人正在一起缠绵。
沈一墨忙给人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人燃亮了打火机,他粗鲁的骂道:“妈的,瞎呀,没见着这里有人。”
沈一墨是个很少生事的人,况又真碰着了人家,只想忍气吞声过去算了。那个人把打火机在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