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苦蛋起了一个大早,正赶上沈涛端着虾汤进来,仍然是清香扑鼻,勾得他的小胃不受控制使劲地蠕动。
“爸爸,你做的虾汤怎么这么好吃?”
苦蛋来不及擦脸,拿了碗筷就准备开干。
“爸爸的厨艺高得很,不光是虾汤,好多好吃的菜都会做。以后慢慢做给你吃。”
“真的吗?”苦蛋高兴地问。
“真的!”沈涛摸了摸苦蛋的头,“早饭前洗脸洗手,要讲究卫生,懂吗?”
“好咧!”苦蛋听话地去洗脸。
“今天我买牙刷牙膏回来,从明天开始,每天要刷牙了。”沈涛又说。
刷牙,从未刷过。苦蛋把指头伸进嘴,摸了摸牙齿,又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脸上现出嫌弃自己的表情。
这味儿……是该刷刷了。
沈老根左手握着一条扁担,右手拿着两只鞋垫子。
“今儿把鞋里加一层垫子,还有扁担用这条。”
沈涛接过扁担和鞋垫,见扁担放肩膀的位置用布条缠了好几层,放在肩上柔软舒适,两只鞋垫是用布包棉花缝起来的。
沈老根昨晚在油灯下加班加点做的。
沈涛母亲去世早,沈老根又当爹又当妈的,一些针线活儿也练会了。做得还比较精致。
沈涛鼻子有些发酸。
自己永远是老父亲的心头肉,以后一定要珍惜。
鞋子里垫了棉垫,走起路来舒服多了,还有肩上的扁担,也不那么坚硬了。
沈涛挑着两桶虾到市场时,足足比昨天早了一个小时。
市场人声鼎沸,比肩接踵,熙熙攘攘。
人太多了,想找个摊点。沈涛看了一下,还真有个空位,沈涛挑到空位上,放下虾桶。
“走开走开,这个位置有人摆了。”小个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使劲推开沈涛。
沈涛可不吃这一套,放下挑子,杵立那儿,小个子力气下,推他就像推一座山,屹立不动。
“他娘的,你没长耳朵吗?”小个子嘴里骂道。
“这里又不是你家的地儿,凭什么不给摆。”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小子懂不懂规矩,这地儿我早就占着,滚他娘的一边去。”
“嘿!你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有理了,我今天在这儿卖定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沈涛一恼,手握扁担往地上一插,一副你能奈何我的态度。
“好,你牛逼,你等着……”
小个子气得七窍生烟,放了句狠话,转身离开了。
“卖虾,卖虾,新鲜的虾,1.5元一斤,快来买呀。”
沈涛扯着喉咙开始叫卖。
一会围满了人群。
“我要半斤。”
“我要1斤。”
……
稀有的东西就是抢手,顾客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不知究里的人围过来看稀奇。
“小伙子,今天来得比昨儿早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涛抬头一看,是昨天的那位大婶。
“你好,大婶。”沈涛朝大婶笑了笑。
“你的虾真是鲜,味道好极了,这不,我家老头子吃了一餐,赞不绝口,说好难得吃到如此美味的虾。没想到你今天又来了,今天我买多一点,搞2斤。”
“好咧,大婶。”
沈涛给大婶称好,又加了一抓虾进去。大婶乐呵呵地说:“每次都让你吃亏,多不好意思。”
沈涛摇了摇手:“打什么紧,自个儿捞的。”
“走开,走开。”
人群外突然传一阵凶巴巴的声音。
小个子带着一个彪悍大汉拨开人群挤了过来。
“猛哥,就是这叼毛。”小个子指着沈涛道。
猛哥一米七几,黑不溜秋的,往沈涛面前一站,如黑色的铁塔。
沈涛面不改色,淡定地说:“二位要买虾请排队,不买的话请不要挡住其它的顾客。”
“买你个死人头,你拿这地方当是你家门口了,让猛哥来跟你讲讲规矩。学会怎么做人。”小个子骂咧咧,摆出一副立即动手的样子。
“干嘛,你们黑社会吗,搞欺凌压迫,我可不吃这一套。”沈涛的脸沉下来。
猛哥皱了一下眉,说:
“谁要欺凌压迫你了,你占了我兄弟的摊位,你反倒还有理了?”
“我没有占他的摊位,我来时这里就空着的,不信你问问他们。”沈涛指了指周围的人。
“什么占了你们的摊位,不就是想低价强买人家虾,人家不同意,故意来找茬,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家外地人。”大婶也不惧那两个,大声指责。
“油盐不进的东西,我欺负你又怎地了。”小个子朝虾桶抬腿一脚踢翻,仅剩还有半桶的虾立即倒在了地上,散落在四周。
“就欺负你……看你能怎地……哎呦……”小个子准备踢另一只虾桶时,被沈涛眼疾手快擒住了脚腕,一掀,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猛哥见状出手了,二话没说,上前朝沈涛面门就是一拳,沈涛一闪,轻巧地绕到身后,抬腿猛踹在猛哥后背。
猛哥背后被袭,好似有千斤坠神功,沈涛闪电式地踹了几脚,对手竟然纹丝不动。
这猛哥就是猛熊啊。
猛熊“呵呵”一声冷笑,转过身来,双拳凭空砸下来。
沈涛瞬间挨了两拳,一拳砸在肩膀,只觉得像骨折般的剧痛,一拳击中面部,击得他眼冒金星,两只耳朵嗡嗡作响。
“猛哥,揍死他,往死里揍!”小个子从泥水里爬起来,兴奋地吆喝。
沈涛忍着剧痛,飞快地绕到猛哥背后。
奇袭成功,一只手腕猛地箍住了猛熊的脖子。
猛熊一惊,瞬间呼吸不畅,心想这小子是一狠人,一上来就是毒招,这是取命的打法。
情急之下,猛熊双手手肘向后猛捅沈涛的肚子。
猛熊力大无穷,肘子的冲击力让沈涛腹部翻江倒海的剧痛。沈涛咬牙坚持。
猛熊更是叫苦不迭,他每捅一下,对方的手就收紧一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