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铁青的带领下,美味人家大酒店倾巢出动,几乎把瓷缸厂所有的库存都搬回了酒店。
酒店最上面一层闲置的,周铁青命令员工把所有瓷缸搬上顶楼,一个瓷缸200来斤,一众人“嘿唷嘿唷”把大瓷缸一只只往上抬。
搬了大半天,满头大汗的小工过来报告。
“周老板,顶楼满了,放不下了。”
周铁青望着车上还有一半的货,脸上肉痛地抽了两下。
“老板,其实,我们用不了那么多缸……”小工小心翼翼地建议。
“你懂个球!”周铁青鄙视地看了小工一眼,“目光短浅,平庸之辈,你只能做一辈子的小工。”
挤兑了一番小工,周铁青的万丈豪情立刻暴涨。
“把还没下车的大缸统统给我砸了,一个不剩!”
“啊!”众人惊呆了,这周铁青吃错了药,搞什么骚操作。
“对!全部砸掉。”周铁青对众人吃惊的表情非常满意。
一群凡夫俗子,你们怎么揣摸到伟人的心思呢。
周铁青毫不要脸地把自己列于伟人之列。
在确认周铁青要把剩余的缸砸掉后,众人反倒高兴了。
把那么缸抬到顶楼,累死了。剩下的砸掉处理,多轻松啊。
立即有人找来了大锤,“乒乓乓乓”一阵乱砸,一个个完整的大缸被砸个稀巴烂。
说不肉痛,那是骗人的,那可是花的真金白银买来的,看那帮人使劲儿地砸打着,周铁铁青还是捂住了胸口。
那个小工像打了鸡血,砸得最欢实,好似大缸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老板,砸完了,搞定。”小工扔掉大锤,拍了拍手,邀功似的向老板报告,却碰到老板正用刀子般的眼神盯着他。
小工心头一凛。隐隐觉得这是老板精神病发作的前兆。
第二天一早。
周铁青亲自去市场采购。为了能将新菜品抢头阵上市,一举击溃华天,他准备了方子上五倍的量。光买肉用的钱花掉了近两万多。
可把后厨的累趴了,几千斤肉,全部清洗处理,还要搬去酒店顶楼,放缸里腌制。周铁青见人手不够用,自己也加入了劳动大军,苦干到深夜,累得骨头都像散了架。
但想到这次打了个翻身战,说不定一举就能将华天干倒闭,周铁青又觉得值得了。
三天过去,华天那边还没动静,据说还是原来的老菜谱,一个菜也没有换。
周铁青心头暗暗窃喜。估计华天是买不到腌肉的缸吧。
又过去了四天,周铁青更换了酒店所有的菜谱,开始将新菜系上架。
周铁青带着所有厨师和小工来到酒店顶楼,他想着打开大缸封存的时刻,那奇特而浓郁的香味飘逸着整个屋子,简直太美妙了。他不由心中激动万分。
小工自告奋勇来开封存,被周铁青吼开,这么有仪式感的工作,怎么可以让小人物来进行呢。
当然是一把手亲临而为。
周铁青整了整装束,抑制内心的激动,将封存剪开,掀开盖子。
卧槽!
一股浓浓的臭味冲天而出,刹那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呕呕……”
“呕呕……”
“呕呕……”
一群人吐得天翻地覆。周铁青更直接,被臭气熏得立刻倒在地上。
大伙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毒气房”,周铁青也连滚带爬地跟着逃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怎么回事?难道配方搞错了,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周铁青忙不迭掏出配方纸,一一对照。工序完全正确,每一个步骤都严格按照配方上的要求来做的啊。
“老板,我本来就有点怀疑这个方子,因为按常理来讲,它的这些外理方法不但不能保鲜,只能会加速变质。”
“这哪里是什么配方,完全是坑人的陷阱。”
“老板,我们被人家摆了一道。”
周铁青浑身发抖,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大吼:
“死胖子,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小工颤颤巍巍地问:“老板,里面的东西准备怎么处理?”
“扔掉,给我全部扔掉。”周铁青发了疯地大吼。
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再进去。
“进去啊!老子开工资养你们,难道养的是废物吗?”周铁青咆哮如雷。
“老板,你让我们干完这活儿,至少三天上不了班,厨房里的事真没法干了。”
“没法干就不干,妈的,酒店停业3天,全部放你们3天假,总可以了吧!”
碰到这样的老板,只能自认倒霉,大家一个个把外套脱下,在脸上一绕,打一个结,只露出两只眼睛,临时做了个防毒面具。
周铁青捧着肚子坐在地上,时不时有人上来请示他。
“老板,往哪里扔。”
“垃圾桶。垃圾桶!”
“老板,搞卫生的不给扔垃圾桶。”
“哪个皮肉痒的东西,不给扔,老子揍死他。”
“老板,县报的记者来,要采访你。”
“叫他去死,采他妈。”
“老板,卫生监督局来人了。”
“不见,天王老子都不见。”
“老板,他们在酒店大门贴封条了。”
“啊啊啊,天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疯了,疯了……”
周铁青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像极了马蜂窝,一眼看上去,与疯子毫无差别。
“你就是美味人家的老板周铁青吗?我们是派出所的,请你跟我们去派出所,接受调查处理!”
两名高大威严的警察出现在周铁青面前。
周铁青脸色苍白,眼晴死鱼般地翻了上去。
第二天,腾县日报大篇幅报道了一则本地新闻:美味人家酒店贮藏大量过期腐烂肉,老板周铁青穷凶极恶不配合执法部门调查,已被刑拘,美味人家酒店被卫生监督局封店查处。
唐中明拿着报纸,兴冲冲地来到钟经理的办公室。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