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连忙介绍。
“是我娘家一个弟弟,说是来帮忙给你申诉的。”
“哦。”陈书记用探索的目光仔细看了看沈涛。
“老弟,申诉的官司不好打,我这案子我心里有底,申诉重审的话不但花钱花精力,而且不一定能胜诉。这个代价有点高,我们家折腾不起。”
“陈书记,你放心,经济方面的压力,我来帮忙承担,咱们人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没做过的事,申诉死嗑到底,胜利,会属于正义的一方。邪恶的东西总会现出原形。”
周书记苦笑了一下。
“话是这么说,个中的困难,到时操作起来就知道有多大了,老弟,多谢你的好意,周旺和他妈妈有你这样的亲戚帮助,我放心了许多。”
“陈书记,我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当时的情况,作伪证的人到底是谁?”
陈书记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沈涛的诚意令他十分感动,心想如果一味地推辞,反而显得自己有怀疑对方能力之嫌。
“好吧,我把真实情况告诉你吧。”
周书记清了清嗓子,讲述了案子发生的经过。
一年前,在周书记任职的桐木镇一个村子,两家村民因为建筑用地的归属起争执。周书记应村干部的请求到现场调解。
双方各执一词,争得不相上下,周书记根据双方提供的证词,通过走访了周围的群众,根据他多年的工作经验,谁是谁非,已经了然于胸。
在调查过程中,当事人其中的一方试图在背地下给周书记行贿送红包,被周书记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调查结果越来越清晰,行贿干扰调查工作的那一方有强占他人居民用地之嫌。
周书记拟了一份调解书,客观公正,理由充分,理亏的那一方理屈词穷,无话可说。只能接受调解。
周书记处理完事情,准备返回镇政府,路上遇到这个村的治保主任,周书记便跟他打了一声招呼。聊了几句。
在聊天中,得知村里的困难户刘丽家的猪圈倒塌了,治保主任正在帮她家修猪圈。
周书记称赞了几句治保主任,心想今天回去了也干不了其它工作,干脆留在村里,帮治保主任搭把手,帮忙把刘丽家的猪圈建好,也算为民众做点实事。
于是,周书记主动请求帮忙修建猪圈,治保主任便把周书记带到了刘丽家中。
刘丽二十几岁年龄,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年轻寡妇,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失去了顶梁柱,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周书记二话没说,一到刘丽家,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撸起袖子干起了活,可是刘丽家的猪圈工程太大,做了一上午,一半的工程都没有完成。
刘丽和治保主任挽留周书记吃午饭,周书记想着还没有完工的猪圈,就答应了,并自己掏了钱,嘱咐刘丽去买菜。
刘丽当然不用周书记的钱,但禁不住周书记义正词严的声明,不得已拿了钱去买菜。
中午治保主任作陪,周书记平日很少喝酒,但禁不住治保主任和刘丽热情地劝酒,喝了几杯酒,结果竟然醉了,醉得人事不省。
当周书记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他一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了刘丽家的床上,刘丽在身旁坐着,衣衫不整。
治保主任已经不知所踪,门外,竟然停了一台警车。
……
周书记跟沈涛说完发生的往事,脸上呈现痛苦的神色。
一个曾经是两袖清风的父母官,在人们心目中一向行事端正、作风正派,一夜之间人设崩塌,成为世人唾弃的伪君子、色狼。
这种天上和地狱的落差,是任何人都难以承受得起的。
“好了,时间已到,两位请原路返回。”
狱警走进来,宣布这次探视结束。
陈书记缓缓站起来,盯嘱沈涛。
“老弟,我的事,你听听可以,别上心,更不要高调去搞调查,这趟水深得很,暗处的势力十分庞大,千万不要个人英雄主义,切记切记。”
陈书记的话不是危言耸听,暗算一个镇的一把手,把黑手直接伸上村镇的父母官,可以想像这股黑恶势力是多么嚣张和有恃无恐。
一个身单势薄的寡妇,与陈书记无怨无仇,之前也没有任何交集,陷害的理由和动机不明,这其中,肯定有幕后黑手。
告别周书记后,沈涛和周妈回到小江村,已是傍晚时分。
周旺在家做好晚饭,等着他们回来。
“沈舅,我爸的案子,有希望平反吗?”
饭桌子上,周旺手里端着碗,无心吃饭,眼巴巴地望着沈涛。
“不好说,困难肯定是有的。”周沈涛答道。
周妈疑虑重重:“事情太复杂,你爸的意见叫你沈舅别插手,怕你沈舅惹上麻烦。”
“这怎么办,我爸平反的事,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周旺扔掉手中的筷子,扁着嘴,要哭。
“不要灰心,周旺。怎么一听有困难,连饭都不吃了呢?”沈涛安慰他,“困难再大,我们也不要放弃,事在人为,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成功为你爸平反。”
周旺一听,立即破涕为笑。拾起筷子往嘴里扒饭。
“谢谢沈舅。”他嘴里含着饭,混沌不清地道谢。
沈涛在周家吃完饭,回到家中,检查了一下养在水池里的虾,一切正常。
得去高坡村看看,苦蛋经历了一次被拐的危险,小玉也受到了惊吓,还没有好好陪陪他们。
还有苦妹小女仔,好长时间没有找她粘糊了,见着他一定要甩脸子了。
沈涛骑上摩托车,打开车灯,强烈的光柱撕破夜色,照得老远,有如白昼。
有了摩托车真是方便多了,去高陂村来回也就十几分钟。
刚进杜家院子,黑仔就蹦蹦跳跳迎出来。
全高坡村只有沈涛一台摩托车,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