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蜂糖来更清甜可口些。”
贺渊笑着点头：“一道糕点便要一年的功夫，无怪乎这样清甜可口，这样金贵水可还有多？明日我要进宫，还想劳烦你再做上两盏。”
柳窈枝接过话来：“有的，不过这些瓦罐我入门时并没有带过来，这儿糕点用的水是昨日家中母亲遣人送来，做了这两盏也不剩下些什么了，我现下打发个人去家中取来。”
贺渊一听嫌麻烦，正要开口拒绝，江孚却抢过话头：“正巧城南那边我还有桩公事未了，不若我顺路去带了来。”
贺渊挑了挑眉，年三十的谁还有公务要同这个侄儿做，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柳窈枝迟疑道：“我入府时除了韵沼，都是些粗使，若叫他们同你去，怕不懂规矩冲撞了你，只是现下厨房里有两道菜已经备起来了，却又只有韵沼能做。”
江孚轻轻摇头：“我自去即可，不必派人跟着了。”
柳窈枝不许：“哪有这样的道理，只叫大公子你去做这等跑腿的差事。”
江孚轻轻勾起一个笑，又立马撇下嘴角道：“索性府中一应事物都已齐备，不若劳烦夫人同我走一趟？”
柳窈枝心中纠结，没有年三十回家的道理，可是自从嫁过来，因为江栩病重，却是连回门也省去了，如今也已经有四五个月了，也不知家中是否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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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看出来柳窈枝不便开口同意，也看出来这侄儿的步步为营，开口道：“反正府中无事，这东西又要的急，劳烦柳夫人同和安走一趟，否则明日我空着手去宫中，也是实在不好看。”
柳窈枝便认下，江孚让应桥先去去套马车，又领着柳窈枝往自己院子里走。
“怎么还要去院子里？大公子是公文没拿？”柳窈枝落后江孚半步，心里此刻都是待会便能见到家中亲人的欢喜。
“算是，再挑点东西送去柳府。”江孚享受只有两人的时刻，说话连声音都放轻了。
柳窈枝连忙道：“年前各家年礼我都送过了，我家里也送过了，不用再拿了。”
江孚轻笑：“哪有年三十空手上门满载而归的道理？”
柳窈枝还想劝他，江孚摇摇头：“这是从我的私库里拿出来的，归不到府中公账，权当我的一点心意。”
柳窈枝见这人劝不动，只好应下，笑着点头：“那可真是多谢了。”
江孚拿了私库的钥匙，领着柳窈枝进了私库。
柳窈枝啧啧称奇：“我家里虽不有倾城之富，但是颇有家私四个字是算得上的，再说我和父亲也出去走过几趟，奇珍异宝也见过不少，却没见过这么多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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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孚看着满屋子的物件，笑道：“这儿有我母亲的陪嫁，舅舅逢年过节的礼，天家得了新奇的玩意儿也送过来不少，所以是多了些。”
江孚给柳父挑了一套紫水晶茶具十二盏，给柳母挑了一套蓝宝石头面，又给柳家两兄弟各挑了一支笔一方砚，还有两块墨，几刀熟宣纸，又给柳家小妹也挑了一副白玉头面。
柳窈枝看得见他手也不停的挑挑拣拣，连忙道：“这些东西一看成色这样好，太贵重了，大公子换些其他的罢！”
江孚看了一眼一旁摆在桌上的东西，又转身开始挑拣：“其他的倒是算不得什么，只是这笔墨纸砚都是御用的，天家疼我，私底下匀了给我，一年也就得这些数。”
柳窈枝一听更是不肯让他拿去柳家，江孚却道：“我看过夫人两位兄长的文章，都是顶好的，用这样的好东西也不算糟践，等开了年我把两位引见给我的老师，三年后他们必是要蟾宫折桂了。”
柳窈枝听得心酸，两位兄长文采斐然，却因为是商户之子无缘科举，说不可惜是不可能的，如今她入了江府，两位兄长却觉得是卖了妹妹才换的他们前途，七尺高的男儿泣不成声，当时便要去告官。
“枝妹儿，我不要去考科举，我也不怕这权势压人，我去告官。”
“哥哥，我已经应下了。”
“你糊涂！他难道真能凭空捏造罪名要我的命吗！江栩是要死的人，江府姻亲是贺家，背后靠的是天家，你若真去了就是一辈子都折在里面了！”
“只是江府我们已然无招架之力，更不论它身后盘踞的各种势力，今日他可以抓你，未必明日他不能害死你，若他将你们二人害死再逼着我嫁过去，我们难道就有还手的能力吗？父母怎么能承受这样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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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噼里啪啦的灯花下，掩面痛哭。
江孚又拿了一些新奇的泊来物，估量着年礼已经送过，这一份礼这么着也够了，一扭头就看到眼眶泛红的柳窈枝。
江孚放下手中的物件，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递给柳窈枝，轻声哄她：“是我心中有愧，我没拦住老太太，我当时忙着和老师对策论，不闻窗外事，听到风声时也晚了，老太太闹的厉害，我没能狠下心。我自觉对不住你对不住柳家，总想着多补偿一些，惹你伤心了，实在是我该死。”
柳窈枝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这个家中只有江孚没有对不住她，她是小门小户人家，江孚没有轻贱她，反而以礼相待，为着当时素不相识的她顶着不孝的罪名跟老太太闹，又忙前忙后为两位兄长谋划。
同姚氏闲聊时，姚氏道大宅门里拜高踩低是寻常，从前夫人在手段强硬，这些事没露面上，后来张氏入了府，后宅院里就有些乱了。江孚挑了个日子，在家中提前立了规矩。
“不论入府年岁长或短。从今日起收起你们的那些心思，安安分分的在府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