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铃乓啷的嘈杂过后,任家其他人等走得干干净净。
任府,大门紧闭。
庭院内只剩下任禾、任善,以及任善的十数名护卫。
任善抽刀在手,笑呵呵地盯着任禾:“哈哈哈,你莫不是以为阁主会替你出头,你想多了!我早和你说过,阁主是个重利之人,你却偏不信,还妄想利用阁主扭转局面,太天真了!”
“但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和计划很正确,只是你看不清人心,居然差一点就让你成功了!你爹娘是我杀的不错,可那又如何?你有能力报仇吗?”
任禾不言,默默握紧了手中刀。
“念你我亲情一场,我本想待阁主走后留你一个全尸,却想不到你偏偏不按我设定的剧本走,也好,就让我亲手送你们一家在黄泉之下团圆吧!”
任善持刀,扑向了任禾。
在任善的意识里,作为一名八品武夫,相比不知是否入品的任禾,他要杀任禾,简直易如反掌。
虽然是初入八品,但他已经诞生了气机,可催发刀气,实力相比九品都要强上一大截,杀任禾,唯一刀尔!
砰!
刀芒划破长空,一刀劈在了原本任禾的站立之处,把地面的砖石都劈得粉碎。
任禾并没有硬接任善这一记跳劈,而是选择了闪避。
“哟呵,有两下子,难怪苗儿会因为轻敌而败于你之手,再来!”
任善的气机锁定了任禾,再次一刀横斩任禾。
砰!
避无可避的任禾只能选择硬接这一刀,只是双刀甫以接触,任善的刀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他整个人被震得倒飞而出,狠狠地砸在老宅的围墙之上,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
并且任善刀上发出的刀气,还割破了他胸前的衣裳和肤肉,本就受创的胸口,再次添上了一道创口,鲜血浸出,染红了衣衫!
“就连在九品巅峰多年的钱三,也只不过在我手下坚持了三刀而已,下一刀,你必死!还妄想着三年之后登剑阁挑战?你没那个命去赴约了!”
任善大喝一声,信心满满,继续扑向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任禾。
庭院内的十余名护卫,此时皆是看戏的表情,家主亲自出手,他们乐见其成!
刀芒炸响!
与此同时,任禾却忽然朝着直扑而来的任善重重地眨了一下眼睛。
异变发生了,在护卫们的眼中,只见任禾忽然身形变得鬼魅,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迅速转身、抽刀横斩!
在任禾堪堪避过任善直劈的一刀之时,任禾的刀却如闪电一般斩在了任善的脖子上。
刀停,头落!
任善的无头尸体跌落在围墙边,而他的人头却滚落到了护卫们的脚边!
就在刚刚,他把一直压着不用的压箱底的绝招——瞳术——绝对迟缓用了出来。
那一瞬间,在他的眼里,任善的动作变成了慢动作,他清楚地看见了任善的进攻轨迹,和最适合自己出刀反杀的路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出刀,一刀斩掉了任善的头颅,完成绝杀!
绝招,就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出来才有效果,这也是他的第二计划里最重要的倚仗!
所幸,他成功了!
任善滚落在地的头颅,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他至死也不会明白,为何这个弱如鹌鹑的小子,能够顷刻间变得如此强大?
任善的死太过突然了,呆如木鸡的护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于向任禾出手!
“来啊,小逼崽子们,来杀我,你们不都希望我死吗?我就站在这里,有种你们就过来!”
任禾朝着众护卫们大声喝骂道。
“爹,娘,我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在天之灵安息吧!三爷爷,我杀了任善了,你瞑目吧!”
大仇得报,真是痛快,任禾仰天怒吼,宣泄着心中的情绪!
任禾单手持着不断滴落鲜血的长刀,冷漠地看着一旁已经惊呆了的护卫们,做好了随时面对群狼围攻撕咬的准备。
只是他高估了这群护卫们拼死一战的决心,任善这名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八品武夫一死,让他们再也没有了向任禾出刀的勇气。
一阵扑通和哗啦的声音响起,护卫们纷纷弃刀、双膝跪地,对着杀神一般的任禾纷纷磕起头来,口中呼喊道:“禾少爷,不关我们的事,是任善逼我们如此待你的,请禾少爷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等吧!”
“滚吧!”
任禾淡淡说道,他只想杀了任善,对其他人他并没有多大的仇怨。
任善是杀掉了,但任禾心中大仇得报的畅快感很快便褪去了,心中剩下的更多是一种苦涩和悲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发现,他并没有感到有多开心!
护卫们走后,任禾拾起地上任善的头颅,就这样抓在手里,转身出门而去。
“杀人啦!”
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街巷里顿时就炸开了锅。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很多人不明白,怎么今日早上还喜气洋洋的任府,到了下午却产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任禾居然杀了任善,还拿着他的头颅穿街过巷!
任禾一幅杀神模样,一手提刀、一手提颅,缓缓地行走在岱城的街道上,让围观的百姓惊悚不已,无人敢靠近他。
就这样,任禾的身后吊着一大帮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在汹涌的人潮围观下,一路穿街过巷,行至任家老宅。
砰!
任禾一脚踹开了任家老宅紧闭的大门,将任善的头颅扔在了早已得知情况,正聚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任家众人面前,大声说道:“任善亲口承认杀我爹娘,今日在场的护卫们均可作证。我已亲手杀掉任善,为爹娘报了仇,任善一家的其他人等不必担心害怕,我任禾不是滥杀之人,我对你们不予追究。”
“我来告诉你们这些,只是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