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月牙大会,其实是一场国与国之间的资源分配大会、是一场交易盛会、是一场外交大会、是一场各国二十岁以下年轻人之间的切磋大会。
旨在互通有无、交易各国所需,同时商讨接下来三年的外交方针策略,实属是一场举世瞩目的、展示肌肉与拳头的盛会。
月牙大会由南湖国发起,每隔三年举办一次,至今已经举办了有近百年。
大会上除了外交磋商与交易之外,各国还会下注,押宝谁能在年轻人比试的舞台上得第一,以此增加趣味性与含金量。
但月牙大会可不像是打擂台那样点到即止、文质彬彬的比武盛会,而是参会的各国年轻人同时进入一个区域,以三日时间为限,生死自负。
在这三日里,一枚令牌代表着一个人,谁能斩获的令牌越多,谁就将是最大的赢家。
按照以往月牙大会的经验,月牙大会上的死亡率奇高,几近六成。
所以各国一般都不会派出身份金贵之人,而是派一些实力强大而又身份低微的年轻人,让这些人代表国家去厮杀,去赚取荣誉。
以近百年来的经验总结出了一条铁律,凡是能在月牙大会上活下来的年轻人,返回国内之后,几乎都荣誉加身,在将来成了国之栋梁,或是一方霸主。
所以,即使月牙大会有着如此之高的死亡率,却是很多出身低微,无力改变命运的天才们最梦寐以求的证道之地。
赢,则功成名就、大有前程!
输,则身死道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所以,月牙大会就是一场伴随着风险与机遇的生死试炼地。
北境蛮族自从当年攻破雪域关、入侵沧州之后,已经十多年未曾参加月牙大会了。
但据说明年春季的月牙大会,蛮族将会时隔十多年后再次重新派人参加。
由此可见,明年的月牙大会的激烈程度,将会是近二十年之最!
只是纪安然为何想要任禾参加?
任禾之前没有听说过月牙大会,他不甚清楚,但是出于尊重,他还是很虚心地问纪安然:“师姐,如果我参加的话,我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极端情况之下,你可能会付出生命。”
纪安然说的很坦诚,丝毫没有隐瞒任禾的意思,但她话锋一转:“可是,一旦你成功活了下来,你得到的将会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得多!你愿意试试吗?”
任禾苦笑,心中腹诽不已:“试你大爷的,小爷又没有嫌命长,试什么试,没门!”
“师姐,事关重大,我想我需要考虑考虑!”任禾正色说道。
纪安然闻言,秀眉微蹙,却仍是点了点头:“也好,我之所以希望你去,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为你好。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确实需要考虑,待日后你考虑清楚了,可以来找我,我替你张罗。”
“谢谢师姐宽容!”
就在这时,刘颂说话了,他看向任禾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就他这样,能代表我大离去参加月牙大会?我刘颂第一个反对!”
呼啦!
刘颂的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大石头,顿时激起了千层浪,惹得众人纷纷带着看戏的神情围了过来。
任禾皱眉,凝视着刘颂:“刘师兄,我怎么样?怎么就不能代表大离?”
刘颂瞄了一眼纪安然,发现她依然脸色清冷,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所介怀。
于是刘颂越众而出,行至任禾身旁:“既然你问起,今日我这个做师兄的就好好和你说道说道,不然日后吃了亏了,可莫怪师兄没提醒过你!”
任禾笑了笑:“师兄要卖我几斤仁义?”
他是真的想看看刘颂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样的牙来!
刘颂双手叉腰,身高不如任禾的他,高高的抬起下巴,严肃道:“我扶离书院子弟无不谨遵圣人教诲,谦卑好学、仁爱有道、奋发图强之人。而你,贵为书院大考三甲第一,有着不错的天赋和前程,却整日不见人影,忙于你自己布行生意,是为无道。”
“我更是听闻你在先生授课之时趴桌睡觉,丝毫不理会先生教的圣贤道理,你这是对圣人的大不敬、对书院的大不敬,是为无德。”
“虽然楚芊荨被九王夺了江山,但她仍是尊贵的西楚公主,你平日里把西楚公主当作婢女一样呼来唤去,使其伤心哭泣,完全没有作为一名书院学子的仁爱之心,是为不仁。”
“杨复兴与你有嫌隙,你打败他即可,却用言语羞辱他,令其生出心魔,直至今日仍在家中治疗,不得返回书院学习,如此对待同窗,是为不义。”
“你如此无道、无德、不仁、不义,有何脸面代表书院、代表大离参加月牙会,莫不是以为我大离无人了么?”
说完刘颂大吼一声:“千仞!”
“在!”人群中千仞大喝一声。
“本公子推荐你参加明年春季的月牙会,你可曾愿意?”
“千仞万死不辞!”
刘颂的一席话说得正义凛然,千仞配合得恰到好处,可谓是天衣无缝!
好表演!
围观武苑新生们个个面露思索之色,顺带着看向任禾的眼神也有了后知后觉的鄙夷。
啪啪啪啪啪!
任禾边鼓掌边冷笑起来:“两个神经病,一唱一和的表演给谁看呢!”
刘颂脸色微怒,正待发作。
却见任禾继续说道:“铜镜映人有双面,你是什么人,便看见的是什么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本不喜与双标狗辩论,因为你会把我的智商拉到和你同一水平线,然后用你丰富的经验打败我。”
任禾眼眶有些发红,他环视一圈,最后正对刘颂,骤然拔高音量:“但今日,我却要与你辩上一辩!”
“仁义道德的标准是由你来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