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能让他给跑了!”
眼见千仞已经身死,苏慕犁大手一挥,众人迅速朝着任禾逃跑的方向追去,速度较之已经受伤颇重的任禾,要快上不少。
不远处,任禾在山林石坡间起落的身影已经依稀可见。
再追击片刻,任禾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清晰,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嗖!
草原神射手弯弓搭箭,铁箭带着凌厉的呼啸声,闪电般直取任禾后心。
砰!
铁箭射至半途,忽然被一记利爪扫飞了。
在任禾与众人之间,五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截断了他们的追击路线。
五人没有一人说话,只是眼神灼灼地盯着追击而来的众人,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因为那五个蛮族人实在太过神秘和危险。
他们已经战斗多时,消耗过大,此时若再与蛮族人厮杀,他们并没必胜的把握。
“明日还有一天时间,你护不住他的。”苏慕犁对着澜朗声说道。
澜冷笑了一下,并未理会苏慕犁,而是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杀意浓浓!
“我们走!”
苏慕犁深深地看了澜一眼,放弃了追击任禾,带着众人向另一个方向遁去。
......
夜幕降临,东大营半空中的巨大光幕仍然在显示着定军山区内的情况。
只是经过这一场大乱斗之后,光幕中的光点只剩下了十二个。
“西楚团灭、西域佛国团灭、南湖国还剩五人、草原部族仅剩一人,蛮族剩五人,大离仅剩一人......”
纪安然低声喃喃自语着,眉头紧皱,脸色愈发的寒冷!
这时武神使传音给纪安然:“公主,监察说了,任禾还活着。”
纪安然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一些,不过她依然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帐篷。
高空中的云层深处,破军、百里流苏、苏芒三人仍然立在云朵之上,不过三人都不曾说话大半日了。
忽然,破军开口说道:“无聊,我走了!”
“不担心你的宝贝女儿了?”百里流苏笑问。
破军没好气地说道:“这些小娃娃没有一人杀得了她,担心个屁,你倒是让苏芒担心担心他的徒孙吧!那个小子,性格坚韧懂隐忍,热血豪情却又懂得变通,现在苏芒的徒子徒孙和他结了仇,天知道这小子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别看现在他南湖剑宗还有五个人,说不得明日过后,会被那小子团灭了也不一定呢!”
南湖剑圣苏芒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人里也就慕犁和你女儿,以及那个射术出众的小娃娃实力独一档,那小子,只不过是个八品境的武夫罢了。就算他能在一夜之间破境入七品,也断然不是早已入七品境半年的慕犁的对手。”
“他若躲着苟到最后,或许可以活命,如果他还自不量力地要去找慕犁报仇,那他绝活不到月牙会结束。”
“这么自信?”百里流苏笑问,“若是那小子真的能反杀你的徒孙们呢?你不会无耻到要出手破坏自己定下的规则吧?”
苏芒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则说明慕犁还不够强,死得不冤。我南湖国牵头举办月牙会,目的就是让这些年轻的天才们经历血与火的洗礼,如此方才能破茧成蝶,成为真正的人中龙凤。”
“月牙月牙,不经历洗礼的月牙,如何能得圆满的皓月?这,才是月牙会的意义!”
破军却冷笑了起来:“哼!尽掰扯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我蛮族的儿郎们,哪一个不是自小就在战斗,哪一个不是在血与火的洗礼之中成长起来的?真是少见多怪,走了。”
破军的身影消失在了云层深处。
“你呢?走不走?”百里流苏笑问苏芒。
“那个老狼都走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和你大眼瞪小眼么?”
苏芒衣袖一挥,御剑破空而去。
两人走后,百里流苏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他叹息一声:“看来还是因为实力不够强啊,这些个站在山巅的家伙,对我大离国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实在是太不把我秩序司放在眼里了。看来以后,得给他们立立规矩!”
话音刚落,百里流苏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云层深处。
三个人世间的大能,眨眼间来去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过此处一样。
......
是夜,漫天星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只有依稀几点星光投下些许光辉,让定军山的夜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如果没有意外,明日将会是个雨天。
还是那处山坳,还是那一个火堆,任禾与澜相对而坐,静谧无言。
火光燃烧木材的噼啪声响中,澜依然在烤着肉,任禾嘴里咬着一根树枝,用澜的那把匕首在挖着左腿上的断箭。
皮肉被割开,鲜血流了出来,任禾一声不吭,双手手沉稳无比。
一割、一挖、一挑,箭头带着一团血肉,掉落在了地上。
任禾取出一包药粉,洒在了伤口上,然后从衣裳上撕下一块布条,在伤口处缠了三圈,最后系上了一个死结。
他把匕首在枯叶中擦拭干净,然后递还给了澜。
“谢谢!”任禾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不用谢,我也没少拿它干这样的事。”澜收起匕首,轻声说道。
“为何你出手之时只用骨刺而不用这把匕首?”
“因为他们还不配!”
任禾点了点头,瞬间便懂了。
心想,好自负的狼崽子!
“你身上的其他伤口不用清理上药?”澜问。
任禾摇了摇头:“无妨,我的自愈能力很强,他们会很快愈合。”
“明日你打算怎么办?”
“杀了他们,报仇!”
“就凭你一个人?”
“就凭我一个人!”
澜深深地看了任禾一眼,摸不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