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辰搂着阿景纤细的腰肢,力道略微放松了一些,免得她一会儿喘不过气来。
他亲吻她的颈侧,唇瓣感受到她脖颈的柔软与甜蜜,舌尖却品尝到他自己泪水的苦涩。
双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他说:“阿景,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我想听。”
阿景被他亲的有点痒,偏头躲了躲,却仍是赖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开。
真的好温暖。
“你说过的,我可以有所保留。”
许良辰重新将她搂紧一些,“我出尔反尔,又不是第一次,我说的话,没有任何价值。”
他想和她一起承担。
如果她没有喝下命运的苦酒,他会替她喝完。
既然她已经喝了半杯,已经发生的一切无从改变,那他就分走剩下的那半杯,在以后的日子里和她同甘共苦。
阿景沉默。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
现在,她不会这么做。
因为她已经清晰地知道,许良辰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很强大,心却很脆弱。
他深深地理解世人、共情世人,屡屡为之伤感、痛苦。
世间疾苦、丑恶,都令他难以消受。
她的少年并非嗜血嗜杀,他的欲望尽是伪装。
是他的感情太丰富,冲破了他可以承受的容量,所以他才总是焦躁愤怒。
丑陋的现实背弃了他美好的理想。
他爱世人,所以才恨世人。
比起这个脆弱的少年,她更看得开,所以她要保护他的心。
她不想他为了自己那么难过。
阿景久久不说话,许良辰便低头在她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以示催促。
阿景直直地看着他,反问他:“那你呢?你愿意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吗?你愿意让我知晓你的一切痛苦吗?”
许良辰僵住,搂着她的手松了松。
往事不堪回首。
他的丫头很善良,总是多愁善感,他不想把那些沉重的过往压在她的身上,让她难过。
阿景顺势推开他,转身在山洞中找了一块大石头,将手上的面具和花环暂时放好。
把手腾出来,才能更好地拥抱他。
她回到许良辰的面前,微微踮脚,替他拭泪,随后搂住他的脖子,将唇瓣送上。
她的吻技可是提高了一百倍呢……
销魂一吻,或可消愁……
阿景主动献吻,许良辰便弯下腰,去回应她的热情。
舌尖的苦涩被涌入的甜蜜融化消散。
她这样软,这样甜,眼神这般专注,同时又带着些许迷离,惑人心魄。
胸口盈满的痛苦被她轻松化解,渴望逐渐取代了理智。
这小丫头怎么回事?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从哪儿学的?
“嗯……”
许良辰极力克制,将她推开。
两人才分开一些距离,他又立刻重新将她抱住。
“你来了月事,这里冷,我带你回客栈休息。”
他终于恢复了平静。
阿景不说话,抱着他,在他胸口多靠了一会儿。
“我们回家吧,明天就启程,好不好?”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要去的地方也很遥远。
雪云崖,甘雨堂,明月国……
她会把该做的事情做好的。
在那之前,她想回他们的小家,让彼此的心都歇一歇。
“好。”
他答应过她的,要带她回去捡破烂。
——
苍寻琴和谢同舟一直在马车里等他们回来。
他们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距离许良辰“一个时辰之内不许开口说话”的命令,早就超过一个时辰了。
谢同舟却难得保持了沉默,静静地看着面露倦色的两个人。
阿景将许良辰编的第二个花环递给苍寻琴,“表小姐,借花献佛,请你笑纳。”
苍寻琴微怔,接过花环,“谢谢,它很漂亮。”
阿景很高兴她收下了。
这是自己的心意,为的是感谢她不远千里替自己送来了珍爱的兔子灯。
若她是个好人,便是礼尚往来。
若她不是,也算自己还清了人情,从此两不相欠。
至于公子,他欠苍寻琴的,要等到了雪云崖,才算还清。
许良辰亦是对表姐浅浅一笑,眼神真诚,没有半分阴阳怪气。
只要苍寻琴愿意,大家都可以是朋友。
他和阿景,都给过她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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