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
三天前,阿景就已经住进了景府。
这场婚礼,她和许良辰一点心都没操,侯府和景府帮他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俩只要老老实实地让人帮忙拾掇就行。
这一天,阿景起得很早。
一睁眼,义母和嫂子,还有一众丫鬟,都围着她转,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就要光明正大的嫁给许良辰,做他的妻了。
……
许良辰来迎亲的时候,景业家的这些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敢为难他,顺利得不得了。
阿景趴在景业的背上,他还是那么瘦,却变得可靠了许多,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原来,兄长的背,就是这样的感觉。
出了景府的大门,即便是隔着一层红盖头,阿景依然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许良辰在看她。
他用充满占有欲的眼神,一层层地打量着她,目光一直追随她进入花轿。
……
苦霖隔着遥远的距离,注视着这一幕。
他竖起剑指,浑身笼罩着淡淡的白光,在广阔的天穹之下,丝毫不显渺小,仍显高贵圣洁。
……
这一天,永安侯府的世子迎亲,方圆十里,花雨阵阵,轻风微暖,日光和煦。
阿景怀着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紧张,在花轿里正襟危坐。
她的一双赤眸眨个不停,却只能瞧见盖头的一片红。
她不知,这一程,有人为她隐去了方圆十里的风霜雨雪,为她扫去了一路上的枯枝败叶、污浊尘灰,为她拦住了一切变数,只为她能顺利出嫁。
花轿的外头,传来了稚童娇滴滴的声音。
“娘!天上下花瓣雨了!好漂亮!”
许良辰骑着马,将装饰用的佩剑拔出,剑花一朵朵,接下了一串又一串红艳的花瓣,装进荷包里,将一个空空的荷包塞得鼓鼓囊囊。
他嘴角噙着笑,悄悄将这荷包扔进花轿里。
阿景在里头什么也瞧不见,此刻肯定是好奇了,他便收集一些给她看看。
迎亲队伍这么长,围观人群这么多,只有他知道,这花雨,是师父在送嫁。
也只有他知道,阿景的义父义兄来了,亲生父亲也来了。
花轿里头,阿景接住许良辰抛进来的荷包,嗅到阵阵清香,内心的紧张忽而缓解了一些。
她将荷包打开,取出一片花瓣,放在掌心触摸。
竟有些许暖意缠绕在指尖,绵绵不息。
这不是普通的花雨。
是……是师父吗?
今晨,睁眼的那个瞬间,她就告诉自己,今天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所以她不能放任自己、不能再当个小哭包了。
可到底还是红了眼圈。
她真的好幸福。
不知在花轿里待了多久,许良辰牵着她的手、扶她走下花轿的那个瞬间,她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结婚快乐。】
她咬住嘴唇,拼命克制泪意。
她问:上次成亲,为什么不祝福我?
系统说:【按照这个时代的结婚规矩,上次的流程并不完善,所以不算。】
阿景:谢谢。
【不客气。】
……
后面的事情,都很顺利。
拜了堂,皇帝的赏赐正巧送到,于是,他们跟着众人,又跪了一回。
淳于简送的东西很神秘,宫人只说是赏赐,并没有报出礼物的名称,有些怪异。
许良辰态度恭敬地接下这个玉匣,却并没有让阿景把它一并带回洞房,而是怀着一定的警惕,遣人暂时将其收进库房,明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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