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麦田,都有人在收割忙碌。 这些百姓窃窃私语,这山西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干旱的样子。 这可是和他们想象当中的不一样。 姜学一坐在船上观望,他自是知道他们的命已经没有选择余地,能从贼继续活下去,就已经相当幸运了。 当他去找临时的大队长说自己是读书人,想要投靠锤匪的时候。 杨玉休路途无聊,他正好试一试此人的斤两,就待在了这条船上。 “你可有过从政经验?” “不曾。”姜学一看着他到:“学生是想要考进士的。” “哦,还是个举人?” 杨玉休挑挑眉,这几年想要投靠主公的举人都忘了有多少。 这些人天天嚷嚷的开科举,直接被回绝,要么就回家继续钻研四书五经去。 要么就去吏治学堂学习,锤匪所需要的人才。 别妄想让锤匪的制度适应他们这群人。 “学生目前是秀才。”姜学一脸色微微有些发烫。 “那还早着呢。”杨玉休开口道:“你有什么本事?” 姜学一想了想:“我读书识字。” “呵。”杨玉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这算什么本事,你就是去我锤匪正兵的队伍里去随便抓一个,识字的人大有人在。” 姜学一听到这话当即就显得不可思议。 不是他看不起那帮臭丘八,还都是一帮贼寇。 他们怎么可能都识字? 真以为在大明,谁都能读得起书? “你不信,觉得我是在打压你?” 杨玉休拍了拍船帮,看着前后划行的船只: “我家大帅不需要人去读四书五经,认识一千个字就算合格了。” “可是这样,如何能治理一方?” “难不成考中进士,你就会当官了?会治理一方?” 杨玉休不屑的撇嘴道:“自从我在河曲县县衙待着那么多年,遇见不少知县,他们懂个屁啊? 不是我怀疑你,纵然你考上进士当了知县大老爷,你懂得如何收取赋税吗? 你懂得如何教化百姓吗? 你甚至连如何与地方士绅沟通的门道都不懂,还觉得读四书五经,考取八股文,就能让你懂得做官?” 姜学一被杨玉休怼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些他当真不懂,要是没有落难之前,他指定会对杨玉休的话嗤之以鼻。 士农工商,读书人才是最尊贵的存在。 可现在不同了,他觉得书生意气没有用,你无能狂怒的样子,在那些凶狠的后金鞑子眼里分外好笑。 因为他们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动不了我的神态。 就好像在看一只小丑一样。 姜学一看着汾水:“那我如何能加入锤匪?” “不错,你比其余人成熟多了。” 杨玉休再次打量了眼前的秀才,不迂腐,就是能正常沟通的人。 许多读书人,读书都已经变傻了! 或者说大明二百来年的政策,让他们都形成了固有认知。 “一个是充分发挥你自己的才能,去当识字课的老师,教授学生,这样也能让你养活两个孩子。 将来表现好,有机会被举荐前往吏员学堂学习,出来之后要在村子里实习副村长的位置,该做什么事。 只要做得好,升迁快的很,还不用你苦读数年四书五经之类的。” “多谢大人的提醒。” 姜学一暗暗记在心里,既然读书人在锤匪这里已经不值钱了,那就更没有什么可依仗的。 他现在只想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如果他儿子能够参加锤匪,为母报仇就太好了。 杨玉休摆摆手,反正是路途当中,提醒一两句也算不得什么。 关键脚下的路,还得自己去走! 谁嘴里都可以说的好听,但真正要去落到实处,谁能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