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病在心,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好好将养一番便可。”
“多谢刘太医了。”
杨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醒了?”
周奕承逆着光走到了杨婳的床榻边,他探了探杨婳的额头,然后将她扶着半坐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呀?”
杨婳的喉头有些发干,说话的声音便有些嘶哑。
周奕承接过丫鬟手中递来的汤药,吹凉之后才开口说道。
“我家,先把药喝了。”
杨婳顺着周奕承递过来的勺子,浅饮了一口汤药,立马便被那苦味激的皱起了眉头。
“这什么狗屎玩意儿?真难喝!”
“良药苦口,你这身体若是能强壮些,哪至于喝这苦药。”
懒得和周奕承争论,杨婳一把端过他手里的汤碗,眼一闭,头一扬,一口便将一整碗汤药闷了进去。
喝完之后,那苦味简直窜进了杨婳的脑袋里,苦的她直翻二白眼儿。
就在这时,周奕承捏住了她的下颚,往她嘴里塞了一个小东西,然后一股甜味儿便在她的嘴里晕染开来。
原来是一块蜜饯!
“你还挺细心的呀!”
周奕承笑了笑,又将杨婳半扶着塞进的被窝里面,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杨婳一个人躺在被窝里面,看见周奕承关上了房门,才卸下了伪装着的面具,伤心的落下了泪来。
……
在现代,杨婳是一个孤儿。
她小的时候住在福利院里面,后来便被邹佳妤的父母接回了家中。
因为邹佳妤的父母常年在外忙着生意,担心自己的孩子一个人太孤独,所以杨婳就像一个玩具一样,被扔给了邹佳妤解乏。
可谁知邹佳妤却在她的世界里面点了一盏灯,成为了她人生道路上的引路人。
邹佳妤一直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而杨婳就是她的对照组。
但邹佳妤不仅从来没有嫌弃或是嘲讽过她,还非常有耐心的带着她一点一点的学习,成长。
最后,她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最要好的朋友。
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们两个都始终在一起,没有分开。
可是为什么上天会突然给她开下一个如此大的玩笑,夺走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呢?
杨婳躺在床上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的眼睛痛了,乏了,累了,枕头也跟着湿透了,她才又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房门外——
“王爷,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了,让她先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吧。”
……
昨天周奕承先退下以后,便打算回府了。
可不知为什么心里面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出了宫门之后,他又在宫门外踟躇着。
这天气时好时坏,不知不觉间竟然又下起了雪来。
就在周奕承冻得直哈冷气的时候,杨婳总算是走了出来。
可奇怪的是,她看起来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所以周奕承并没有立马走过去,而是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可走着走着,谁知杨婳忽然昏倒了过去。
周奕承焦急的冲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这个平时看着鲜活明艳的女孩,此刻躺在他的怀里,竟莫名的透出了几分可怜。
他看见从杨婳手上滑落下来的纸张上写着他皇兄的名字,却没有心思再去深究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将杨婳送上自己的马车后,周奕承便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那一刻,他的心里抛去了之前困扰着他的一切杂念。
那一刻,他只想好好的守护着这个女孩,让她的脸上重拾曾经的欢乐。
他想,他真的是陷进去了,陷进这个谜一样的女孩的世界里……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杨婳发现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好像并没有什么人。
可是她喉咙干哑的实在厉害,于是她便撑起身来,打算找点水喝。
“怎么了?”
就在杨婳撑起身准备下床的时候,房间里面突然亮起了一盏灯。
周奕承举着一盏油灯,从旁边的一张书案边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睡觉吗?”
看着突然出现的周奕承,杨婳有些疑惑。
“你睡的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总不至于这大冷天的,你还要赶我去门口睡吧?”
“啊?”
听了周奕承的话,杨婳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便要从床上爬起来。
周奕承在桌案边倒了一盏茶,然后走到了杨婳的床榻边,将她推回了床上。
“生着病就不要逞强了。”
接过周奕承手里的茶杯,杨婳发现这茶水竟还是温热的,似是看破了她的想法,周奕承说道。
“我让人一直备着温水的,不然这大冷天的让你爬起来喝凉茶,那不是病上加病吗。”
听了周奕承的话,杨婳的心里有些暖暖的,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暖男呀。
将茶杯递回去以后,杨婳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问道。
“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呀,而且我为什么在你家里呢?”
周奕承走到了杨婳的床榻边,杨婳往里靠了靠,示意他可以坐在床榻上,但周奕承只是帮她掖了掖被角,并未坐下来。
“你若想说,我不必问,你也会说给我听,你若不想说,我问了,那也是白问。昨日顺路看见你在雪地里面睡觉,大冷天的连床被子也没有,瞧你可怜,所以就带回来了。”
被周奕承话语中的调侃戳中了笑点,杨婳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咱们周大将军也是会开玩笑的人。”
“你也说了,我是人,既然是人,那么会开两句玩笑,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和周奕承说了几句话,杨婳的情绪也有所缓和了。
她又笑了几声,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将军,你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
“没有。”
“这样的话,那就算我说了,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