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一切以后,周奕承便孤身踏上了前往原河村的旅途。
……
而在另一边,等待被营救的杨婳,却还陷在深深的梦魇之中无法醒来。
死亡退退退技能被触发以后,她身上所有的伤痛便通通消失了。
可是,身体上的伤痛可以轻易消退,但心里面的创伤却无法疗愈。
所以,躺在原河村小房子里的杨婳,便是深陷在睡梦之中,也依旧痛苦的泪流满面。
……
周奕承下午出发,不眠不休的跑废了一匹马,才在第二日晚上大概七八点的样子赶到了原河村。
他拔下腰间的长刀劈开了木门上挂着了枷锁,然后长臂一推,木门便嘎吱嘎吱的朝两边散了开来。
自他们走了以后,这个房子里应该就没有人再回来过了,所以大门一打开,门框上积满的墙灰便纷纷洒洒的落了一地。
周奕承捂着口鼻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才勉强适应了这房间里潮湿的空气。
“杨婳,你在这里吗?”
空荡的房间里面静的可怕,就好像从来没有住过人一般。
但周奕承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股脑的朝里间冲了进去。
一推开那扇像是隔绝了里外的房门,杨婳苍白的脸庞便闯入了周奕承的眼帘。
“杨婳!”
周奕承大喊的一声,立马冲了上去,单膝侧跪在杨婳的床榻边,扶着她的肩膀说到。
“杨婳,醒醒,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可杨婳却全无反应。
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冷汗从她的额际缓缓的滑落在枕头上,那苍白的脸庞恍若白纸,干涸的嘴唇形同枯木。
周奕承的手掌贴在了她的额头上,那里的温度烫的惊人!
来不及顾虑其他,周奕承立马将杨婳从床榻上抱了起来。
然后带着她骑着马,迅速的朝着医馆的方向驶了去……
“哟呵,又是你们俩呀!”
周奕承抱着杨婳来到医馆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大黑,这家医馆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他站在医馆外,焦急的大喊了几声,可是里面却并没有什么人应承他。
看着怀中杨婳奄奄一息的模样,事急从权,别无他法,周逸辰只得一脚将大门给踹了开。
而随着大门应声而倒,周奕承便和正从里间走了出来的医馆老板大眼瞪小眼,瞧了个正着。
周奕承:“……”
给杨婳检查完以后,医馆老板便写了一张方子抓起药来。
“你小子是只知道我这一家医馆吗,怎么每一次来,都得把我这个门给卸下来呢?”
面对医馆老板的指责,周奕承有些抱歉的对他拱了拱手。
“实在是不好意思,实在是事急从权,怕耽搁了病情。”
抓药的间隙,医馆老板转头看了看周奕承,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反正待会儿给药钱的时候,这修大门的钱,你可得一并都给了我。”
“这是自然。”
周奕承坐在杨婳的身旁,掏出一方丝帕,擦了擦她额角的汗迹。
“店家,她这是怎么了呀?瞧着也并没有什么外伤,可为何一直醒不过来呢?”
医馆老板将捡好的药分成好几份包了起来,然后递给了周奕承。
“谁说这伤人的就一定是外伤了呢,有时候呀,这心病,那才真真是要了人性命的顽疾呀!”
“心病?你的意思是,她现在是被心魔所困,所以深陷梦魇之中,无法醒转过来?”
“可以这么说,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会自伤到如此程度。我这后堂有一个小灶,你将这药拿去煎上一份,先大火煮开,之后再小火煨上一个时辰,煮好之后便端过来给她服下,我现在先给她试试针,若是明日一早,人能清醒过来,那必然是无事了,但这要是醒不过来……”
“会怎么样?”
“那必然是准备后事了。”
“……”
周奕承来到后堂,便迅速的拆开了一袋药煎了起来。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这儿的柴火太久没用受了潮,他这火点了好几遍,却始终是烧不起来。
折腾来折腾去的,差不多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堪堪的将这火给烧顺溜了。
熬药的间隙,他抽空摸到旁边的水缸旁拿过一只水勺,挖了一大瓢清水咕噜咕噜的填进了肚子里。
自昨日中午用过饭后,他一路着急赶路,别说是吃些食物,便是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所以此刻肚子里面早已是饥肠辘辘。
一大瓢清水下肚,他的胃里总算是有了一些饱腹感,不至于再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
药熬好了以后,周奕承便寻了一只汤碗将它装好,端进房间打算给杨婳服下。
房间里面烛火摇曳,杨婳的脑袋上和手臂上都插着几根明晃晃的银针。
医馆老板已经不见了身影,想必是时辰太晚,施完针后便回房稍作歇息了吧。
来到杨婳的身边,周奕承将汤碗放在了她软榻边的小方凳上,然后用勺子轻轻的将汤药给搅拌吹凉。
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周奕承便先将汤药送到了自己的唇边,感受了一下它的温度。确定温度适宜以后,他便缓缓的将勺子递到了杨婳的嘴边。
可这勺子才刚刚挨着她的嘴唇,昏沉了许久的杨婳竟然便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周……奕承?”
听见杨婳的声音,周奕承的手一哆嗦,勺子里面的汤药便顺着杨婳的嘴角滑落到了她的衣襟里面去了。
周奕承一惊,立马收回了勺子。
他掏出怀里的丝帕便掀开杨婳的衣领擦拭了起来,可擦着擦着,他又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又脸红地将杨婳的衣领扯了回去。
杨婳:“……”
相顾无言了一会儿,周奕承才忽然想起自己应该干什么,他有些慌张的挠了挠头,然后端起了小方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