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捂着头发回头,委屈又怨怼地瞪他,“你干嘛,想谋杀亲妻啊。”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吹风机绞到头发了。”堂堂大总裁,有点手忙脚乱。
夏明月看了眼缠在吹风桶上的几根头发,撇嘴,“小心点。”
“好。”冷慕川揉揉她拽疼的地方,“我去把头发清出来。”
“嗯。”
来到卫生间,冷慕川用镊子将头发小心翼翼地夹出来,放进事先准备好的无菌袋里。
夏明月是经过特训的人,哪怕睡眠再沉,有异常碰触她还是会立刻苏醒,所以想趁她熟睡之时拔,是不可能了。
可在清醒时,又没有理由。
难道对一个满头黑发的小姑娘说:月儿,你有白头发了,我给你拔下来,还一拔好几根?
鬼才信。
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不过也因此弄疼了他的月儿,这笔账先给古家记下。
江城,古家老宅的古父,以及处于不同住处的古家男儿,同时打了个喷嚏。
帝都。
这种特大暴雨一般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一个小时后,雨渐渐停歇。
而胡俪也晕倒了。
晕倒是真的,比之前的假意忏悔,真情实感多了。
身下还有一滩血迹,混着地面上的雨水冲散
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暴雨里跪一个小时,再加上之前跪的三个多小时,坚持的时间够久了。
胡俪大概是没想到夏明月如此冷心冷肺,跟冷慕川那样活阎王不遑多让。
旁边的曹冉煊看到妈妈晕倒了,顿时爬过去哭嚎。
小小的他,无助又可怜,不知道可以求助谁?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站起来,跑向停在不远处的宝马。
可因为跪得时间太长了,腿麻,跑了两步就跌倒在地。
坐在湿冷的地面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再次跑向汽车。
车没锁,拉开车门,拿起中控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响了二十来秒,对方才接,“怎么?他同意撤诉了?要感谢我?”
短短三连问,信息量很大。
第一,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第二,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对方似乎就是笃定了不可能成,还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但曹冉煊一个小孩儿没听出这么多暗含的意思,哇哇大哭道:“姑父,我妈妈晕倒了……”
冷建元此刻没在家,在外面买的别墅里。
他倚在床头接电话,赤果的上半身上,搭着一只染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手的主人是个长相妖艳的女人。
女人保养的极好,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但眼角隐隐绰绰的鱼尾纹出卖了她。
事实上,她已经三十八岁了,被冷建元包养了一年之久。
冷建元接完电话,目光幽深。
没错,暴雨跪求的主意,是他给胡俪出的。
目的当然是给冷慕川添堵,让他被网暴。
不管胡俪求的是谁,人是跪在冷慕川门口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大众都会认为是冷慕川见死不救。
当然,一般的网暴伤不到冷慕川这尊铜墙铁壁。
可若是沾染上人命的,再从中运作一番,就没那么好压下去了。
毕竟,资本可以抹平很多事,可一旦被拿到明面上来,就不好办了。
到时,他就没有资格继任冷氏总裁之职。
他若不退位,整个冷氏都会因他被大众抵制,而垮掉。
这样,冷建元才有机会上位。
如今的冷氏,除了那冻结的20%股份,冷慕川是唯一持股人。
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多数是弊,因为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勾结其他股东,施压冷慕川,甚至利用他们做些构陷之事。
可也有利处。
利处便是一旦冷慕川出事,他是冷氏唯一有决策权的人。
打着这样的算盘,冷建元甚至都想好了明日热搜的词条。
#冷氏总裁害死一条小生命#
#冷氏总裁冷漠无情,见死不救#
#冷慕川被抛弃的悲情人设崩塌#
想到这里,冷建元心情大好,打了个电话出去,吩咐手下将胡俪接走,送到医院。
挂了电话,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没准还能再多加一个词条——
#子债父还,儿子对亲爹无情无义,亲爹却在为儿子赎罪#
……
枫桥别墅,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夏明月还在为失去几根头发的事生气,抱着电脑操作一番后,确保胡俪的计划落空。
然后坐在沙发上吃鸡,不理人也不睡觉。
冷慕川清了清嗓子,坐在她旁边,手臂揽住她的细腰,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
磁性低沉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宝儿,不生气了,好不好?老公以后一定加倍小心,绝不再夹你头发了。”
夏明月嫌弃地瞥他一眼,‘宝儿’?
冷慕川叫他很单一,从前叫‘月儿’,第二次领了结婚证后叫‘老婆’。
‘宝儿’这种肉麻的称呼还是第一次。
不过表面归表面,内心还是很甜蜜的。
松明湖烧烤时,听到顾泽洋喊林琳‘宝’时,那时她就在幻想,回头让冷慕川也喊她宝宝。
没想到,她还没提,就得偿所愿了。
“咳!”她昂了昂下巴,故作骄矜,“如果你再叫一声宝儿,我或许可以考虑原谅你。”
冷慕川愣了愣,随即眉眼微扬,“好,别说一声,以后天天叫‘宝’。”
夏明月歪头瞪了他一眼,“那不行。”
顿了顿,“没人的时候可以。”
“好。”他的月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不过,宝儿,对老公的要求可不能这么低,否则我这老公当的太容易了。”
夏明月一把游戏结束,退出来,手机扔到茶几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哦?请冷大总裁赐教。”
冷慕川一本正经,“就比如说今天,你的生日,怎么可以连生日礼物都没有呢?”
“对哦。”
夏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