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回来时已是傍晚,院子里的静悄悄的,漆黑的夜里透出几分安静祥和。
只有堂屋的窗户透出橘红色的灯光。
他进门时,看见姜阮正坐在桌边,手拿针线活,似乎在缝衣服。
陆琛大步走过去,从后背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头。
姜阮吓了一跳,急忙将针藏到被子里,回过头看着他:“你回来啦。”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月光照在她的脸颊上,更显得肌肤晶莹剔透。
陆琛的眼神微暗,薄唇贴近她耳畔:“在做什么?”
“我看你衣服扣子掉了几颗,想帮你缝缝。”她柔声说,“不过,我学艺不精,缝得不太好。”
陆琛拿起衣襟一瞧,果然看见三颗纽扣缝得歪歪扭扭的。
他伸手将衣领拢紧,含笑道:“没关系,反正我穿衣服向来随性惯了。”
“那也不行。”她严肃地说。
“为何?”
“别人会笑话你。”
陆琛失笑,拉过她的手,把玩着她纤细的指节,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彻她的耳膜:“谁敢取笑我?”
姜阮眨了眨眼睛,说:“村里的男人肯定不敢,但是,村里的姑娘肯定不会这么想。”
”哦?你吃醋了?“
姜阮的小脸倏地通红,羞涩地推开他:“瞎说!”
陆琛笑而不语,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他的鼻梁挺直英俊,轮廓深邃立体,五官堪称完美,尤其是他唇边漾起的弧度令他整张脸充满魅力。
姜阮呆呆地凝视着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画面很简单,却是一副极具冲击力的图景。
她在一片树林里奔跑,窜出一只凶猛的野兽,它狰狞恐怖、凶残狠厉,一步步逼近。
她害怕地躲闪,试图逃避。
但是,它却穷追不舍。
最后,她跌倒在草丛中,野兽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将她吞噬殆尽……
姜阮蓦地睁大双眼,浑身颤抖起来,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陆琛察觉到不对劲,担忧地问:“阮阮,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
陆琛皱眉:“你看起来很害怕。”
“可能累着了。”姜阮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站起身来,匆匆往房间外跑去。
陆琛跟在她后面,看她脸色苍白,眉宇间掩饰不住焦虑的神色,便知道她的状态肯定不对。
“阮阮。”他唤住她,“我送你回屋。”
“嗯。”她低头应了一声。
两人并肩回到屋内。
姜阮躺到床上,侧过身子闭目养神。
陆琛在旁边坐下,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鬓角。
温热的掌心熨贴着她的脸颊,让她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想要摆脱他。
陆琛无奈收回手,叹气道:“阮阮,晚安。“
说完,他拉开房门出去了。
听到这句话,姜阮睁开眼睛,望着虚空怔忡许久。
她翻了个身,将被子裹住全身,强制自己入眠。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陆琛就醒了。
他把早饭做好,暖在锅里,就出门干活了。
农民们都是天刚亮就起床,陆琛也不例外,每次他都是踩着黎明前的曙光离开。
姜阮醒来后洗漱,换好衣服出来,发现锅里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流。
他总是这样默默做着所有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当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她却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惧意?
她咬牙压抑住那抹陌生的感觉,转念又想,或许是自己多疑了。
走进厨房,揭开锅盖,浓郁的香味飘散出来,勾得肚子咕噜叫。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蒸鸡蛋放进嘴里,鲜嫩q弹,肉质松软,非常可口。
吃过早餐后,她按照惯例给小鸡仔和兔子喂食,发现家里的青菜不多了,于是去田里采摘新鲜蔬菜。
在菜园里采摘了一些蔬菜后,给之前种的番茄浇水,又顺便锄了一棵豆角苗。
等弄完时,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路过的村民见她忙碌的背影,纷纷夸赞她勤劳能干。
这时,手里提着一袋米面的李大爷朝众人招呼道:”别忙活了,赶紧去村口,有好心人在发放东西呢!“
众人闻言,顿时停止手里的活儿,兴致勃勃地去村口领东西。
姜阮也不例外,她挎着篮子挤在人群里,踮起脚尖往前面看。
只见村口搭了一辆长条木板车,木板上堆积着十几袋物资,有粮食、面粉、菜籽油、煤球、布料、药品、衣服……
其中一穿灰色外套的中年男子道:”这些是县城派发的补助品,家家户户都有份!“
“真是辛苦政府了!”
“是啊,咱们村里连续好几年都没有这么好的福利了!”
“谁是陆琛的家属啊?“那位灰色外套的中年人朝着人群喊道。
人群中,姜阮举起右手:“我是。”
“哦,你过来一下,这边有专门给你家的。”
姜阮走到木板车旁,俯身查看,只见木板车里除了补助的物资之外,还有小朋友穿的棉袄和棉裤。
中年男子解释:“这些棉袄棉裤比较旧了,但是穿着也舒服,听说你家还有个女娃,过来给她挑挑?“
姜阮点点头:“谢谢大叔。”
“不客气。”中年男子又指了指旁边的一辆面包车道:”那车上还有女娃穿的鞋袜,也给你家挑选几件吧?“
姜阮再次道谢,跟着中年男子往另一辆车走去。
谁知,她刚上车,中年男子就立刻把车门关上,而车里还坐着两人,正是李老汉夫妇。‘
姜阮自知中计了,用力拍打车窗,可惜车厢隔音效果很好,任凭她如何使劲拍打都没有用。
她急了,大吼:“你们要干嘛?”
“别嚷嚷。”李老汉阴恻恻道,“乖乖待在车里别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们要绑架我吗?”姜阮愤怒道,“你信不信我报警?”
“哈哈哈……”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