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向越泽在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对翡翠耳环,怂叽叽道:“我……我是为了这个……最近看上一辆车,钱不够,爸不管我,你又不给,我就想起爷爷不是给过那丫头一些首饰吗,我就碰碰运气,看她拿没拿走,没想到还真在,呵呵。”
向子骁掀起眼皮,看了看他,又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齐恒,就知道向越泽在撒谎。
“钥匙哪来的?”
“我……”
向越泽吞吞吐吐,旁边一名女佣却直接跪了出来,“大少爷饶命,二少爷跟我要钥匙,我不敢不给啊。”
魏秀芳看着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女佣,又看看自己怂出天际的儿子,尖声斥道:“这是向家,阿泽是向家二少爷,一个野丫头的房间,还进不得了?
至于东西,那本就是向家的,他想拿就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这是他的自由。”
“是么?”向子骁敲出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才懒懒撇了眼魏秀芳,“这么说,我掌管向家财权,想停你们的卡就停了?”
“混账,我们是你爹妈!”一直沉默不作声的向国豪怒吼。
想当初,他也是一家之主,如今却反过来被儿子威胁,脸面无光。
向子骁面无神色,“爹妈怎么了?我想停就停,这是我的自由。”
“你……”向国豪捂着胸口,踉跄两步,表情无奈又痛苦。
他有心脏病,不然还不到六十岁的他,也不会早早将产业交给这个最忌惮的儿子。
“老向……”魏秀芳扶住丈夫,看向向子骁怒吼,“你这是要为一个外人,跟家里人撕破脸吗?”
“家里人?”向子骁狠狠吸了口烟,袅袅烟雾中,他满脸嘲讽道:“嚯,多难得,魏女士还能想起这个词。”
魏秀芳脸色难看,眼神闪躲间,还透着几分心虚。
向乐宁咬了咬唇瓣,“爸妈,哥,你们别吵架了。”
她声音柔弱而无助。
若是以往,听见这样的声音,向子骁定会先服软。
可今天,一想到陆清悠差点被向越泽这个混蛋欺负,心里就一阵暴躁,“向越泽,一个月内不许走出房门,不管是谁放他出去,就停掉所有卡,佣人的话,罚半年工资。”
“向子骁,你有没有心?姓陆的只是个外人,你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魏秀芳满心愤慨。
“这间房是悠悠的,不管谁偷进都不行,至于东西,既然爷爷给了她,不告而拿就是偷。”
向子豪和魏秀芳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向越泽却是脱力般的靠在墙上,大大松了口气,看了眼被齐恒收回去的耳坠,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终于落了回去。
虽然禁闭一个月很对他来说很要命,但只要不打断腿,别说一个月,就是两个月也行。
向乐宁抿了抿唇,哥今天太反常了。
居然会为了陆清悠,做得这么狠。
向子骁说完,转身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不再理会身后之人各异的表情。
橘黄色的灯光下,走廊气氛压抑而紧张,而身为当事人的陆清悠却在另一端的房间里,乐呵呵举着手机,“爷爷,这是我最近的一场比赛,半个月前的,我得第一。”
向老爷子看着花滑视频,笑得合不拢嘴,“悠悠肯定是第一啊,就属我们家悠悠滑得好,其他人滑的什么东西?悠悠,下次不用给爷爷拷别人的,爷爷就看你的。”
向老爷子长年被病痛折磨,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明而深邃。
此刻,这双眼睛正慈祥地看着陆清悠。
陆清悠无奈,“爷爷,别人也不差啊,是您的滤镜太厚了。”
“滤镜?”向老爷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滤镜的意思,“好啊,又学到一个新词,悠悠每次来,都能教会爷爷一些东西,不过爷爷可不是因为滤镜,她们确实不怎么样嘛,哼,还不让说了?”
向老爷子如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撇着嘴。
老爷子太瘦了,这样的他实在算不上好看,但陆清悠却莫名觉得可爱。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守在门口的管家忠爷爷打开房门,回头道:“老爷子,是大少爷。”
“哟,这倔小子来了。”老爷子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陆清悠,“让他进来吧。”
向子骁长腿迈进卧室,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容,“爷爷,感觉如何?”
“哈哈,挺好,外面那些人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扰了爷爷清静了。”
话虽然是对老爷子说的,但目光却一直粘在陆清悠身上。
陆清悠接收到了他询问和关切的眼神,但却低下了头,不想理会。
当时,向越泽一步一步逼近,就要掀开窗帘时,衣帽间有件衣服掉了下来。
据推测,应该是她拿衣服时不小心带下来的,当时挂在了其它衣服上。
而向乐宁敲门,她又急着去开,就忘记重新挂回去了。
正好那个时间点掉了下来。
向越泽听到里面的动静,快步走进去。
陆清悠就趁这个空挡,关上衣帽间的门,快速从外面反锁,然后不顾向越泽的喊叫,跑出房间。
但她没有地方可去,万一被向家人听见向越泽在她房间,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怕什么来什么,出来就遇上了齐恒。
然而齐恒却什么都没说,指了指老爷子的房间,又指了指她的房间,最后指向自己。
意思就是,让她先去老爷子那躲躲,这里交给他。
她当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便微微欠身,表示感谢,就走了。
对于齐恒的帮助,陆清悠很意外,因为齐恒是向子骁的人。
如果被向子骁撞见那一幕,肯定会冷冰冰地来一句,“又散发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了?”
这是好听的,难听点的,也不是没说过。
比如,“你又勾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