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好闺蜜,温桉家门的密码,洛也是知道的。
所以当她打开温桉的家门时,温桉没有半点诧异,只有渣男一个人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洛也?你来做什么?”渣男语气不悦。
洛也径直走过去,一脚踹在渣男胸口,然后顺势把人踩在沙发上,眼神狠厉:“冯知廷,我怎么记得,你上次是跪在地上发的誓,说你绝对不会再动手了呢?”
窝在沙发角落的温桉听着这话,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痕,青的紫的,新的旧的,又看向洛也,咬着唇不敢说话。
渣男有一个还算好听的名字,冯知廷,外形条件其实也在中上水平。
冯知廷抬手抓住洛也的腿,表情愈发狰狞,怒吼道:“洛也!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你和温桉,你们两个早就决裂了!不是好闺蜜了!你忘记了?”
角落的温桉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看着洛也的眼里浮现出不解与纠结。
洛也又是恶狠狠的一脚跺下去,冷笑:“我就是管了,怎么着?你该不会以为,陌生人就不能见义勇为了?”
冯知廷开始奋力挣扎,想要挣脱束缚。
洛也刚准备再来一脚,却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了抚发顶。
祁屿深放软声音,哄道:“姐姐,你去照顾那个女生吧。”他低头看向龇牙咧嘴的冯知廷,目光在刹那间变得冰冷,宛若盯着一个死人。
“……好。”洛也收回腿,走到温桉身边坐下,表情有些僵硬,“这次是因为什么?”
温桉脸色苍白,无力地靠进洛也怀里,小声回答道:“他把别人肚子搞大了,叫我拿钱给他,好让那个女的去打胎,我没给。”
洛也暗自叹了口气,没记错的话,上次是因为冯知廷劝她辞职,美其名曰让她过富太太的生活,实际上就是想断了温桉的经济来源,让她没办法离开他。
他那点工资,连最基础的生存都保障不了,更别说生活了。
房子都是温桉租的。
她揽住温桉的肩膀,算是安慰:“我刚到楼下的时候就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到。具体要怎么解决,你自己看着办。
“自从我们决裂之后,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来帮你了。温桉,该说的我都说过了,现在我也懒得再费口舌。总之,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还是铁了心要和冯知廷在一起,等警察来了我就走。你的所有联系方式我都会拉黑。以后呢,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两个人陷入漫长的沉默。
另一边,祁屿深一把把冯知廷抡到地上,随手捡起落在沙发边的一条皮带,应该是他先前打温桉时取下来的,然后把冯知廷的双手和茶几腿绑了个结实。
趁着洛也和温桉没注意,祁屿深凑到冯知廷耳边,小声道:“你和温桉怎么回事,我一点儿都不关心。但是你刚刚抓了洛也的腿,所以我打算把你的手废了。你觉得怎么样,还是很公平的吧?”
一副法外狂徒的模样。
冯知廷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他妈神……”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祁屿深从茶几上抓来一个苹果,塞进他嘴里,笑了笑:“开玩笑的,咱们这可是法治社会。”
警察果然来得很快,但是一进屋,先愣住了。
“不是说家暴吗?怎么还把人捆起来了?”
洛也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他家暴!我和我男朋友来劝阻,他还想对我动手呢!警察大哥,你看看我朋友,她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我男朋友气不过,才把他绑起来的。”
一副深痛恶极的样子。
警察过来看了看温桉的伤,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小姑娘,看人的时候,还是要把眼睛擦亮点好啊。”
……
证据确凿,冯知廷会被警方带走,温桉也要跟着去警局做笔录。至于最后的结果,就看温桉到底怎么想了。
警车就停在在小区门口。
闪烁的警灯让温桉看不清洛也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洛也拍了拍衣服,看向温桉,声音冷冰冰的:“就这样吧,我走了。”
温桉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艰难道:“洛洛,我决定离婚了……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温桉,”洛也拂开她的手,“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在温桉登上警车之际,她听见洛也说:“你回家了记得改密码,最好是搬家……如果找房子有困难,可以联系我。”
“好,谢谢你,洛洛。”温桉的眼泪再次淌下。
目送警车远去后,洛也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她无由来地感到了几丝困惑,于是转头看向一直陪在她身侧的祁屿深,问:“我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
分明早就决定不再插手温桉的事,接到她的电话还是二话没说地赶来了。
分明已经想好了这是最后一次管她,在听到她说会离婚后,还是说了那句心软的话。
祁屿深只觉得心尖一疼。
他的直觉告诉他,洛也一定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才会有这样近乎分裂的性格。
一面冷硬如铁,一面优柔似水。
“没有,你现在这样很好,真的很好。”祁屿深把洛也搂进怀里。
也许这个拥抱有些不合时宜,但他不在乎。
他心疼了,想抱抱她。
洛也回抱住祁屿深,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嘶——”忽然间,洛也倒吸一口凉气。她迅速低头一看,愣住了。
祁屿深顺着她的视线往下一看,米白色的裤腿渐渐浸出几缕血色。
他思虑片刻,很快有了结果:“那个渣男抓你腿的时候?”
洛也正沉浸在“完蛋了,伤口裂了,万一留疤了怎么办”的悲痛中,听见祁屿深这么一说,想了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