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恍然大悟般点头,脸上带了痴迷又有深意的笑,于是拉起洛也的手腕往外走。
看到摄像头后的一瞬间,洛也反手抓住李扬的手腕,用力一扯,膝盖撞上对方的肚子。
李扬满脸痛苦地捂住肚子靠到墙边,恶狠狠地吐出“女表子”两个字。
洛也晃晃手腕,慢悠悠地朝他比出一个标准的国际友好手势,不慌不忙地开口回击:“傻逼。”
……
另一边,祁屿深收到紧急联系短信时,他和小乔刚收拾好带来的摄影设备。
看见短信,他脸色一沉,把摄影包往小乔怀里一丢,二话不说,转头往卫生间方向狂奔。
满脸懵逼的小乔:祁老师这是在急什么?洛老师不是上厕所吗?难不成是生理期来了?
她摸摸自己随身背的小挎包,确认包里备着卫生巾,随后拎起摄影包,小步跑着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还在心里叹气:祁老师一看就是没有谈过恋爱,生理期来了这样干着急也不顶用呀,都不知道先问问我有没有卫生巾,嗐。
……
身高腿长的优势在这一会儿发挥到了极致,祁屿深赶到卫生间所在那条走廊时,正好看到李扬暴起、凶相毕露地扑向洛也。
不过在打架这件事上,洛也显然是个熟手。
她轻车熟路地躲开了不说,还顺势给了人后背一巴掌,拍得对方脚下不稳地往前跌了好几步。
“臭女表子!”李扬不管不顾地又冲过去,这次总算抓住了洛也的手臂。
还不等他或是洛也有下一步动作,一股大力出现在李扬的肩膀处。
他吃痛地松开手,转头看向来人的同时歇斯底里地骂道:“哪个臭傻逼坏老子好事!?”
“你这猪蹄子想往哪儿摸呢?”祁屿深松开对李扬肩膀的钳制,利落地捏住他的手臂与手腕,把人往地上抡,“谁他妈准你碰她了?你他妈怎么敢碰她的?”
眼神冰冷,嘴角却扯出了一抹笑,活生生像个大反派。
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小乔正好目击了李扬被摁倒在地,她莫名想到了她奶奶在厨房做饭时,把买来的肉摔在砧板上的一幕。
下一秒,她看见了站在一边、脸上的冷漠更甚的洛也。
小乔挪到洛也身旁,表情很是复杂,“……洛老师,这就是您说的大金毛,是吗?”
……
大约一周前,洛也告诉小乔,她和祁屿深正在接触中。
那个时候,小乔好奇地问了一句:“祁老师和您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的呀?跟之前拍摄的时候一样吗?禁欲又性感?”
当时洛也是这样说的:“不太一样,他在我这儿特别可爱,奶呼呼的,像只大金毛。”
……
洛也眨眨眼睛,犹豫着回答:“可能……现在突然变异成某种禁养烈犬了?”
她不自觉地放空了几秒,等她回神、再次看向祁屿深的方向时,李扬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但是,祁屿深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甚至下手的力道更重了。
李扬该不会被活活打死吧?
小乔被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害怕地拉住了洛也的衣角,小声道:“洛老师……”
“甜甜?”洛也倏地开口。
祁屿深仿佛被惊醒,猛地松开了李扬的领口。他站直身子,缓缓低头,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手,一时间有些意识恍惚。
“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往死里打!”
“笑死我了,什么贵族少爷,不就是个空有脸的废物?”
“长点记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记清楚。”
“敢还手?胆子挺肥啊!”
混沌之间,他好像看见一把椅子朝着自己的脑袋飞了过来。
完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这样想着。
忽然,一只微凉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
他浑身一颤,偏头,映入眼帘的是洛也关切的目光。
所处的位置还是PL珠宝的某条走廊。
李扬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呼吸微弱,但确实还活着。
没有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更没有一把横空飞来的椅子。
“我,我……”祁屿深想要道歉,想要解释,一时间却没法说出完整的词句。
完了,我肯定吓到她了。
她肯定会问我怎么了,我要怎么回答。
可是洛也没问,只是牵着他往卫生间走,故意做出满脸嫌弃的样子:“你沾到了那个傻逼的血,好恶心!快去洗手了啦!”
……
这件事最后还是报警处理了。
监控完整,事件清晰,李扬的牢饭是吃定了。
与此同时,急需调查李扬是否是一个借职务之便干这种事的惯犯。
PL不是一个小公司,他们有一定的知名度,绝不允许自家员工有违法乱纪的行为,否则无异于自砸招牌。
借此机会,他们决定开展内部审查。
至于祁屿深,他非常积极地向警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警察叔叔顶着旁边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洛也的目光,满头大汗,最后只是口头批评教育了祁屿深一番,表示想要保护女朋友是好事,但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再冲动行事;顺便夸赞了洛也的临危不乱、身手矫捷。
……
当天晚上,洛也开车把祁屿深送到了家楼下。
祁屿深开门下车,动作僵硬,脸色更是奇差无比。他不敢直视洛也的眼睛,张了张嘴,过了半晌却只憋出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消息,今天早点睡。”
“我想喝牛奶。”洛也没听他的,熄火下车,走过来把手塞进他手里。
夜色朦胧,她的眸子映着星星点点的光。
祁屿深拿洛也没有半点办法,似乎只要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他就说不出表示拒绝的话来。
他抿抿唇,牵着人上楼。
家里已经充满了洛也的气息与痕迹。
门口放着她专用的拖鞋,餐桌上是她特意从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