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屿深怔了怔，犹豫地问：“亲姐弟？”
顾眠自豪地点头：“当然是亲姐弟啊！不过是同一个爹、不同一个妈的那种。”
完蛋了，大乌龙。
祁屿深慢慢松开了扣住洛也的手，满脸茫然，手足无措。
这叫什么？
拔剑四顾心茫然？
顾眠立马松了口气，视线不紧落到洛也肩膀。
洛也皮肤白，有点印记就很明显，即使这会儿的光线不算太好，也能看见她肩头那处深了几个色号的指印。
顾眠立刻不满地皱起眉：“你看你捏的……”
“介绍一下。这是祁屿深，我男朋友，你未来姐夫。”洛也掐断顾眠的话头，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起伏，“这是顾眠，我弟弟，你未来小舅子。”
祁屿深和顾眠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祁屿深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她弟弟，我以为……真的很抱歉。”
顾眠冷哼一声，不理他，径自把手里的冰可乐贴到洛也肩头。
祁屿深这才发觉他刚刚用了很大的力气。
他抿了抿唇，情绪低落，声音放低不少，语气也变得丧丧的：“姐姐，对不起，你打回来吧。”
说着，还伸出了手。
顾眠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只被主人批评后垂头丧气、耳朵尾巴都耷拉着的大金毛。
洛也看着他，突然笑了：“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顾眠：啥玩意儿？你在说什么？
祁屿深却莫名听懂了，于是他也松了口气。
顾眠：什么东西啊？两个人奇奇怪怪的！
“得了得了，你们俩慢慢约会，我回去了。”顾眠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子才不杵在这儿吃狗粮，呸！
确认自己已经走远了、洛也和祁屿深听不见他说话之后，顾眠利索地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进和他爹的聊天界面，连发好几条语音：
“老爸！我刚刚见到姐姐的男朋友了！长得确实很帅，也很高，比我还高一些，和姐姐站一块还挺般配的。姐姐现在表情都要生动一些了。”
“姐姐说那个男生很照顾她，不是光说不做的那种画饼男，平时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也都是会想着姐姐的。”
“你之前不是很担心吗，说姐姐的性格，很难找到一个愿意包容又能够包容她的人。我觉得，这个男生……可能也算不上脾气很好吧，但是和姐姐真的很合拍。”
“他们两个也挺有默契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就能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看向对方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明明什么都没做，我站在他们旁边都感觉像已经吃了好几碗狗粮。”
“黎叔那边我不清楚，但是这个姐夫我肯定是同意了啊！很久没见到姐姐那么开心了！”
……
祁屿深低着脑袋，拉着洛也的手，杵在岩石边上，不让洛也走，也不说话。
洛也叹了口气，轻轻拍拍祁屿深的手背，语气宠溺：“好啦，杵着罚站呢？坐吧。”
“我不是故意的……”祁屿深乖巧地坐下，垂下眼睫，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
洛也反手握紧祁屿深的手，抬头望向茫茫夜空，柔声问：“甜甜，你知道自己怎么了吗？”
祁屿深浑身一颤，随即很慢很慢、明显不太情愿地抬起了另一只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段小小的距离：“……一点点偏执症，真的，就只有很小很小的一点。”
只是一点点偏激、一点点固执和一点点过度的占有欲，而已……吧？
他很害怕，但又觉得，他可以、他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洛也。
“唔……那可以这么理解吗，我是你的，只能是你的？”洛也语气带笑，好像他们正在聊的东西是什么有趣好玩的八卦。
祁屿深眨眨眼睛，一板一眼地解释：“没有那么严重，家人和朋友都没关系，主要是陌生人，尤其是男的……比如李扬。”
洛也转头看他，眼底藏着些复杂的情绪，心道：肯定不止。
没等祁屿深再说话，她站起身来，冲着祁屿深笑了笑：“有点冷了，我们先回房间吧。”
……
祁屿深记不太清后来发生了些什么。总之，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接吻吗？”洛也钻进他怀里，问。
她对祁屿深的过去有个大致的猜测，虽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准确，但再怎么也是八九不离十。
冯知廷那次，不仅把人绑起来了，还跟个反派大BOSS一样恐吓人家；李扬那次，揍得人家鼻青脸肿不说，差点没把人家脑震荡给打出来……
肯定是经历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比如家庭暴力或者校园暴力。
但结合祁屿深的描述，以及上次听到的祁妈妈的电话内容——前者可以排除。
祁屿深重重地吻下去，呼吸渐粗。
就在洛也以为他要更进一步时，祁屿深却忽然把脑袋埋在她颈窝，紧紧地将她锢在怀里。
“对不起，姐姐……”他哽咽着开口。
他知道的，洛也很聪明，看待事物很透彻，她怎么可能猜不到呢。只不过是照顾他的情绪，没有挑明罢了。
甚至还用这种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借此给予安慰。
“……我以前在浦城上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后来才出国了……”祁屿深回想起很多很多的画面，“最开始，他们欺负的是一个女孩子……我去帮了她，于是他们就转移目标，开始欺负我……
“我本来是不怕的，但是我慢慢地发现，大家好像都看不见我了……没有人来制止他们，更没有人会来帮我，就连老师，也只会说这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
“恰好之前那个女孩子消失了好几天，我就害怕了，他们因此变本加厉……后来那个女生又回来了，她把他们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