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有几斤几两,你就算不清楚也知道个大概。”卫长君顿了顿,又说,“别说我只会种田,哪怕手眼通天,为了我弟仲卿和我妹子夫,也不能叫王太后知道你在我这儿。”
韩嫣一着急把卫家姊弟二人忘了,“那我回去?太后一道懿旨我真就有去无回了。”
“陛下?”
韩嫣:“太后为了陛下没少在太皇太后跟前伏低做小左右周旋。只因为这点陛下就不好惹她不快。”
卫步和卫广以及小阿奴不如小霍去病快,这会才到屋里。卫步见他大兄和韩嫣神情易经》背会。”嘟嘟调出《易经》相关的资料,“她又不懂,届时不论你说乾元亨利贞,还是东西南北中,她都只有听的份。她要是能静下心学《易经》,就没空整天盯着你了。”
韩嫣虽然觉着不合时宜,还是想问“乾元亨利贞”是什么。卫长君以前是奴隶,不可能看过《易经》,“在城里听人说的。应该跟《易经》有关。”
韩嫣决定明日叫窦家奴仆帮他捎几卷《易经》,“我先在你家住几日?”
“只是几日?”卫长君不信。
韩嫣羞赧。
肯定是几日几日又几日,一直住上几个月啊。
卫长君见他不敢回答,“不行!”
“卫兄!”
卫长君:“卫父也没用。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叫你半个月就能把房子建起来,月底就能搬进去。”
虽然刚建好的房子潮湿,但即将迎来秋老虎,住进去并不会感到不适,反而不冷不热刚刚好。
韩嫣不禁说:“怎么可能。”
“离秋收还有一段时日,你可以去八阳里请几十个人,一天给你挖好地基。村民挖地基的同时,你别吝啬钱财,叫家人请人把砖瓦木材送来,三天后就可以开建。”
韩嫣示意他停一下,他要是没听错卫长君提到“砖”,“你叫我用青砖盖房?”
卫长君朝西边看一眼,又朝东边瞥一眼。韩嫣一时糊涂了。随后想起他睡的西院泥墙上的痕迹,“你你,东西两院你用的是青砖不是土坯?”
“我活的好好的不是吗?”卫长君反问。
韩嫣满腹劝说的话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止卫长君没事,他也没事,魏其侯窦婴也无性命之忧。至于王太后要除掉他,王太后厌恶他也不是一日两日。窦婴被禁足也不是头一次了。
“主意我出了,怎么做全看你自己。”卫长君说完起身。
韩嫣下意识问:“干什么去?”
“睡觉!”卫长君瞥他一眼,迤迤然越过屏风进卧室。
韩嫣跟进去。
卫长君回身,疑惑不解。
韩嫣的神情极其不自然,“我来的匆忙,你看……?”
卫长君打开柜子给他拿一套干净的衣物。
韩嫣接过去道谢:“明日还你。”
“洗干净!”
那是不可能的,韩嫣不会洗。明日他也没空,得请窦家奴仆给他家人捎信。
翌日,没等卫长君叫韩嫣就起来了。卫长君很意外,“难得啊。”
“命都没了我还睡?我睡得着。”韩嫣洗漱后就找卫长君要笔墨以及纸。可拿起笔的那一刻,韩嫣傻了,他没亲自建过房啊。
卫长君接过去,“盖多大?”
韩嫣等着住,但也得有奴仆伺候,否则他不把自己累死也能把自个饿死,“魏其侯盖多大?”
卫长君看一眼自己的房屋,“跟我家正院在一条线上,大门也跟我家大门持平,不过他不另建院子。他盖个二进二出的三合院。前院东西南盖房,后面跟我家一样,东西北边盖房。内院留他住,前院跟我家一样是奴仆房子。东西十二丈,南北二十五丈。”
“我也要这样。”
卫长君画给他看,他家往东两丈是窦家的宅子。窦家往东十二丈,再留出一个两丈宽的胡同才能再盖房,“你的只能盖在这儿。”
韩嫣算了算,再往东二三十丈才到子午栈道,过往行人不会吵到他。他突然想到一点,用水方便,开门就能接山泉水,都省得打陶井了。
“就这儿。”韩嫣往东睨了一眼,“老侯爷知道你这东西两院用的是青砖吗?”
不知。
窦婴没问,卫长君也懒得说。告诉他还得解释一大堆,忒浪费口水。
韩嫣看他的表情不以为意,禁不住佩服,“还是你行!”
“我不行敢收留你。”卫长君把纸递给他,“八阳里里正知道用多少砖多少瓦多少人。只要你钱给的痛快,他就能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窦家送材料的奴仆还没来,离卫家用早饭还有近一个时辰。韩嫣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待墨迹干了就去八阳里找人。
与此同时,刘彻总算察觉到他身边有什么不对了,缺个韩嫣。尚未到休沐日,韩嫣不可能回家。何况昨日他离去时宫门快关了,他得走多快才能赶在宫中下钥之前出去。
刘彻招来昨日当值的小黄门,问其韩嫣在何处。
小黄门也不知,只听见韩嫣走之前提过他去帮陛下办一件要紧的事。刘彻纳闷,也越发觉得奇怪,以为韩嫣家中出什么事了,随后挑个小黄门过去看看。
小黄门到宫门外就回来了,有侍卫看到他一路往南去了。
再往南就出城了。城外是有韩嫣认识的人。刘彻招来卫青,叫他回家一趟,担心卫长君出了什么事。
卫青不认为他大兄能出什么事。虽然秦岭脚下人烟稀少,但门厚墙高。除非凶兽下山。卫青怀疑他关心则乱,但这份心也令卫青动容。
卫青为了尽快回来复命,路上一点没耽搁。等他到家,卫长君刚刚端起碗。乍一看到他险些把碗打了。
卫青看到韩嫣也失态了:“你怎么在这儿?陛下到处找你找不到。”
“陛下找我做什么?”韩嫣心慌,难不成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