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
卫长君冲他母亲伸手,“两个玉佩而已。他们要玩让他们玩就是了。”
“而已?”卫媼被他的口气惊到,“这么好的玉——”
卫长君打断,“再好也是两个不能吃不能喝的装饰品。您要是喜欢,回头我进宫找子夫,能叫你从头戴到脚。她就这些物品多。”
卫媼没好气地还给两个小不点,“从头到脚我成什么了?”
卫长君认真想想,“金缕玉衣?”
卫媼扬起巴掌要打死他个死孩子。小霍去病伸出双臂拦住,小阿奴大吼,“不许打郎君!”
卫媼吓一跳,低头一看两个小崽子竟然瞪着眼睛看着她,气得伸手朝他俩脑门上戳一下,“我真养值了。回你们的秦岭去。”
“回就回!”小霍去病被戳疼了,抓住卫长君的手就要走。
卫长君一动未动,“厨房还有那么多猪肉,要回也得先把肉吃完了再回。不然不亏啊?”
两个小家伙觉着此言有理,然后就去女奴住的偏房吩咐她们晚上继续吃肉。
卫长君杀的这头猪养一年多了,而且称得上精养。虽然他只拿来一扇猪肉,中午吃不少,给公孙家不少,但还剩许多。
卫长君到厨房把五花肉剔出来,又把腿上的肥瘦分开,瘦肉做饺子馅,太肥的切块放锅里熬油,然后又把切成块的五花肉放油锅里炸一下,最后连同油一起盛出来。炸过的五花肉浸在猪油里头可以慢慢吃。
猪腿上的皮也被卫长君剔出来煮成皮冻。这样收拾到太阳偏西,只剩一大盆饺子馅。
饺子包好蒸熟,又把中午没盛完的菜热一下,晚饭就妥了。
卫家人多,晚饭吃的晚,都饿了,结果饺子和菜吃光了。卫媼看到碗碟干干净净吓得直呼,“吃这么多难不难受?”
卫广打个饱嗝,摸摸肚子:“刚好!”
卫媼禁不住嫌他憨吃。卫长君笑着解释:“阿母,他正长身体消化的快,等到睡觉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卫媼将信将疑地看卫青和卫广,“你俩也是?”
卫长君替他们说:“吃这么多还不长肉呢。”
卫媼打量一下几个儿子,脸颊有肉,胳膊腿都很细,“那也不能一顿吃这么多。”
兄弟三人顿时知道这关过了。卫青不待她再唠叨,就抱怨身上汗多。卫媼经他一打岔,就叫他们烧水沐浴。随后也忘了唠叨。
卫长君带两个小崽子出门消消食。
转瞬间屋里只剩母女三人。
上午小霍去病嫌公孙贺丑的时候,卫媼和卫少儿在偏房查公孙家带来的物品,顺便商议怎么给他们回礼。母女二人只看到卫长君训卫孺,没听见两人说什么。
终于找到机会,卫媼就问上午那一幕。
在卫孺的观念里“出嫁从夫”。今日卫长君郑重提醒她,唯有娘家人是她永远的依靠,这跟卫孺的观念不同,以致于经过一个晌午,卫孺依然感到别扭。
卫孺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便把卫长君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和盘托出。
待她说完,卫媼和卫少儿都沉默了。
卫孺不知所措地问:“怎——怎么了?”
卫少儿生下霍去病的时候,很希望有人个人帮她分担。可那时卫家都在平阳侯府为奴,是生是死他们都无法做主。
卫青小时候,卫媼顾不了那么多的孩子,也希望有人能帮她一把。可长子长女都得做活,她只能一边做活一边照看几个小的。
现下日子好了,卫孺还没嫁过去,卫长君就做好给她撑腰的准备,她竟然还觉着卫长君管得宽。
卫媼在心里感慨一番,接着朝她脑袋上戳一下,骂她不知好歹。
卫少儿紧接着补充,要不是大兄身体不好得仔细养着,他如今的孩子都该会走了。有妻小要照顾,还帮她养着去病,以后就是想帮她们这些妹妹出头恐怕也是有心无力。长姊竟然不知道感激,还敢说心里怪别扭。
卫孺沉默了。
卫长君沐浴后打算进屋歇息,卫孺叫住他,向他道歉。卫长君其实只是把妹妹当成自己的责任,毕竟他是长兄。要说有多深感情,还真没多少。起初对卫青、卫步、卫广也一样。有时候对他仨稍微好一些也是他们尚且年幼,三观未成形,还在长身体。
感情是处出来的。卫青休息的时候不回家,反而不畏辛苦往秦岭跑,哪怕他不是以后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卫长君也欣慰。他养在身边的卫步、卫广和小霍去病就更不一样了。
言归正传,卫孺不知好歹,卫长君以后也不会过多掺和。可她既然知道了,卫长君自然也不会再趁机数落她,“我说了,你不论好坏都是我妹妹。一点小事何须道歉。天色已晚,歇息吧。”
淡淡的烛火照亮卫长君的笑容,卫孺踏实了。
小霍去病听到脚步声翻身坐起来,歪着小脑袋问:“姨母为何跟舅舅道歉啊?”
卫长君:“她不懂事。”
小霍去病啧一声,然后又摇了摇头。
卫长君被他摇糊涂了,“会说人话吗?”
小家伙往榻上一躺,翘起二郎腿,晃晃悠悠,“我大舅就是我大舅,谁都怕我大舅。”
“是吗?”卫长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怎么觉着有人不怕呢?”
小不点愣一下,跟阿奴换换,叫阿奴睡他俩中间。
阿奴一脸无奈地说:“郎君又不打你。”
“不打你!”小不点拉起薄薄的褥子蒙上头。
卫长君吹灭灯,小不点立即掀开褥子,侧身对着他,“大舅?”
阿奴爬起来要跟他换回来。小霍去病按住他,“大晚上不睡觉,换什么换?好好睡觉!”
卫长君险些被他的口水呛着,臭小子真乃驰名双标。
“不睡觉叫我干什么?”
小霍去病又坐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这边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