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贝在外面说话,没看到伤势怎么样。
被周林叫进来时,也都已经包扎好。
一条手臂和一条小腿上面裹着厚实的绷带,还不是同一边。
看起来无比凄惨。
但也只是看起来。
傅斯年自然不会承认,是他故意让陆超怎么吓人怎么包。
因为他常年锻炼,手臂肌肉紧实,再加上那小孩力气小。
匕首虽然划破了手臂,却不到深可见骨的程度。
而那些喷雾浓硫酸就更不用说了。
隔着厚衣服,真正落到腿上的也没有多少。
但他偏要装作重伤,生活无法自理的模样,把江姝婳指使的团团转。
吃过晚饭,江姝婳洗了碗过来,傅斯年提出想要擦身。
江姝婳皱眉,“一天不洗澡又不会死人,你就不能忍忍?”
而且,这个时候还早。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不会死,但是会难受。而且我身上之前沾了血,陆超没给我擦,身上有血腥味,晚上会睡不着。”
傅斯年动了动肩膀,似乎真的不怎么舒服的样子。
江姝婳狐疑地看一眼他身上的家居服。
他的衣服也是之前陆超给他处理伤口时,周林拿来给他换上的。
因为之前穿的衣服,袖子被划破,又染了血,裤腿也被硫酸腐蚀出不少破洞。
她记得当时,周林是端了一盆水进来的。
“算了,我也知道不该为难你。其实我另外一条腿还能用,小心一点,不一定会沾到水。”
看江姝婳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傅斯年掀开被子作势就要起身。
江姝婳下意识上前,一把按在他肩膀上。
反应过来,收回手,脸色不太好看地说,“我去给你打水。”
傅斯年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没事,你不用勉强自己。救你是下意识的动作,你不用为此觉得内疚。”
让她在自己面前受伤,才是他的无能。
江姝婳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勉强。”
说完,她转身就走。
打了水过来,傅斯年又说,“帮我把内/裤拿来,在左边衣柜第二个抽屉里。之前周林只给我拿了睡衣,内/裤没换。”
江姝婳起身的动作僵硬一瞬,皱眉。
但还是起身去打开衣柜。
衣柜门打开,里面衣服不是很多,装内裤的抽屉里,也基本都是新的。
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看着里面那两盒全新的内裤,江姝婳莫名松了口气,没什么心理负担地随便拿了一条出来。
皱了皱眉,提议,“要不你回宜城养伤吧?”
“为什么?你要反悔,不想照顾我了?”
听到声音,傅斯年神情不悦。
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负心汉。
江姝婳解释,“不是我不想照顾你,你这里不怎么住人,很多东西都没有,不太适合养伤。”
“缺什么,你告诉我一声,我打电话让人送。”
傅斯年很执拗,任性地不肯回去。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她同处,他傻了才会回宜城。
“不是东西的问题。”
江姝婳翻个白眼,有种秀才遇上兵的无力感。
“那是什么问题?”
傅斯年的语气咄咄逼人。
江姝婳抿唇,没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上前,解开他家居服的上衣扣子。
傅斯年坐起身,配合她脱掉上衣。
反正赤着上身也不会冷。
江姝婳拧了毛巾,重点在他受伤那条手臂上多擦了两遍。
在手臂内侧,甚至看到有干涸的血迹。
不多,却证明傅斯年没骗她。
擦完那条手臂,她用毛巾胡乱在男人身上擦了两把。
家居服重新穿上,江姝婳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又把裤子挽上去给他擦了腿。
进洗手间换了水,准备出来给他洗脚。
刚脱掉袜子,傅斯年把腿从他手里抽出来,语气随意地说,“我自己洗。”
洗脚的时候,他再次开口,“我不想回去,等养好伤再说。”
江姝婳愣了两秒。
才想起之前被她中断的话题。
“随你。”
她看着他洗完,把擦脚毛巾从自己手里接走慢慢擦着,无所谓地回了两个字,不打算多劝。
看他因为擦脚的动作,眉头紧皱,像是在隐忍痛楚。
她更不可能再多劝说。
说得多了,搞得像她不愿意照顾他一样。
江姝婳把他的洗脚水拿去卫生间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