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皆是一怔。
“对,万万不可!他们绝不可以成亲!”
易星楼斩钉截铁道。
“易公子何出此言?
昨夜撮合犬子与岳家小姐的不正是易公子你么?”
黄辉冯面露疑色。
“不错,正因为我是撮合之人,我才要全力阻止他们在一起,以免铸下大错!”
易星楼摇着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铸下大错?”
众人一脸问号。
易星楼长声道:“昨夜,我回到卧室后,掐指算了算黄少主与岳姑娘的姻缘,发现竟是……天作孽缘!”
“天作孽缘?”
岳成群倒吸一口凉气,表示不明觉厉:“易公子,何谓天作孽缘?”
“所谓天作孽缘,即是两人一旦璧合,双方亲族必会迎来灭顶之灾!
轻则九族俱灭,重则引来天劫,伏尸万里!”
易星楼面露沉重,细细道来。
“我看未必吧!”
黄辉冯面色不善,插口道:“本座也曾算过犬子与岳姑娘的生辰八字,两人虽不是天造地设一对,但也是互旺之命,可谓大吉之兆。
怎么到了易公子口中,却成了天作孽缘?”
易星楼叹了口气:“黄教主有所不知,大吉与大凶不过一线之隔。
似算生辰八字这样的小道,只能窥其冰山一角。”
“小辈,你敢说本座是小道?”
黄辉冯面色一沉,喝道:“你又是什么道,胆敢小视于我!”
易星楼指了指上方,正经道:“我就不同了,看的是日月轮回之天道!”
“什么狗屁轮回,闻所未闻!”
黄辉冯怒笑道:“见你年纪轻轻已达入黄,本以为你也是个人物,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厅堂内顿成剑拔弩张之势。
岳家众人左看右看,也不知哪一方算得对。
双方都是身怀神通的修士,他们一介麻瓜又如何知道辨别?
“黄教主,你虽然身怀通天修为,但是我大哥的本事也是古今无双,我以为我大哥说的对!”
岳夕阳跳了出来。
他想的很明白,大哥怎么可能算错?
大哥仪表堂堂,宛若神仙下凡,虽然黄教主模样也不差,可是和大哥一比,简直跟条哈巴狗似的。
谁对谁错,答案不是明白的很么?
但凡犹豫一下,都是对大哥绝世风采的不尊重!
“可是,黄教主立教多年,算无遗漏……”
岳成群迟疑道。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既然黄教主不信我的话,那我再说几件事,黄教主且看我说的对不对。”
易星楼微微一笑,淡淡说道。
黄辉冯冷笑道:“好,我便要看看你这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据我所知,三十年前的黄教主还是一名上京赶考的书生。
途中跌落山崖,拾到一本《太平奥术》,从此开始了修道生涯,是也不是?”
黄辉冯闻言蔑笑:“江阳城上上下下都知道本座的发迹史,你就是知道了又如何?”
“据我所知,那《太平奥术》修的是一颗清心寡欲的平常心,虽不是无欲无求,但不可肆意纵欲。”
顿了顿后,易星楼忽然问道:“听闻黄教主有一招‘赐福’大法,不知此法是否出自《太平奥术》?”
黄辉冯眼角开始抽搐,心想“赐福”之事,除了他自己与亮儿以及那些贵妇以外,绝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此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还有,我倒是略知黄教主的圣水配方,不知这圣水是否也是出自《太平奥术》?”
“哦,黄教主的灵丹似乎……”
“对了,黄教主的仙符……”
“……”
黄辉冯眼角不停抽搐,一脸不可思议。
为何此人对黄巾教的手段一清二楚?
他甚至把一些自己尚在谋划却还未实施的手段都说了出来!
难道他算的不是命,而是心?
“黄教主,你看我所言是否字字属实?你可要好好再算一次黄少主与岳家小姐的姻缘?”
易星楼淡淡笑道。
想不通为什么我知道那么多吧?
老子连你能坚挺多久都知道!
如今话只说一半,是给你台阶下,别给脸不要脸!
黄辉冯目中神情不停转换,最终闭目掐指,片刻之后,发出一声长叹:“易公子所言不差,犬子与岳家小姐果真是天作孽缘!”
“什么?”
岳家众人露出同款表情,表示难以置信。
易星楼这一番话,他们是听得云里雾里,而且后来还扯到了什么林家二婶……
不过,至少一件事是听明白了。
黄教主都没能看破的大劫,居然让易公子看出了?
只有岳夕阳一脸得意,一副“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
“爹,你是不是算错了!怎么可能是孽缘!”
黄晓亮面露不甘,如坠地狱。
身为黄巾教少主,他早就听出来了。
这狗屁恩公根本不是在算命,而是在含沙射影地要挟自家老爹。
如果他们父子今天不作罢,他就把黄巾教的丑事都抖出去。
可是,眼看就可以肆意摧残岳夕云这朵娇嫩的小花了,让他现在放手,如何甘心!
“爹,你再算一遍,这一遍肯定错了!”
闻言,黄辉冯真想给这蠢子一个大比兜。
他,黄辉冯!
黄巾教教主!门下教徒过千!
他难道不知道,承认自己算错会降低自己在江阳城百姓心中的权威性?
难道他想吗?
“这一次,本座绝没有算错!”
黄辉冯长长吐出一口气,神情肃穆。
“想不到江阳城居然来了易公子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神算子,真是我江阳城之福啊!”
话音之中,阴气阵阵,透着沉甸甸的敌意。
以他的修为与势力,要杀这入黄下级的垃圾不难。
可是,混到他这把年纪,早已明白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黄教主过奖,在下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