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个不停,硬生生把我吵醒了。”
“要不是卡牌册特意过来叮嘱我,要注意同僚爱……喂,你在听吗?狐狸?”
下一秒,铁门栅栏的内侧,突然亮起一个琥珀色的大灯,占满了整个栅栏。
仔细看去,琥珀色的灯里有竖着的黑色瞳孔,和细细密密的黑色纹路。
原来是一只巨大的兽瞳。
也不知道里面这兽,是什么时候贴近铁门的。
赛特看着那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琥珀色瞳孔,脸上没有一丝恐惧。
只听铁门内传来轰隆如雷的沉闷声音。
“我不记得了……”
赛特‘哦’了一声,恍然想起来了什么。
“也是,我忘了,你被摘了半个脑袋,没了记忆。那现在怎么办,从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吧。吵醒我没关系,要是把那位吵醒,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没事的。”
里面的兽动了动眼睛,看向桃花房间的方向,说:“我有种感觉,她会很快平静下来的……不会……吵醒那位。”
赛特仰头往铁门上一靠,轻声道:“你对她还挺自信的嘛。”
“……我不知道。”
桃花的房间。
桃花正抱着碎星般璀璨的银色石头,站在桃花树树根旁。
在朝曦装配与她相关的卡牌之后,桃花便能和朝曦共享感知。
她看到了广场上的断臂残肢,感知到了和自己神力混杂在一起的怨气,看到了被怨气染成黑色的花瓣……
桃花被气到浑身发抖。
在众神之战的时候,她见过许多和这相似的栽赃手段。
可是桃花没想到,这种脏东西还会落到她这个‘陨落’百年的神明身上。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值得对方特意收集她的神力来栽赃她……
做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为了她的权柄?可谁会要一个弱小神明的权柄。
桃花死死咬着下唇,目光落在怀中的碎星银石上。
北斗……
她抱紧碎星银石,缓缓蹲缩在树下,额头抵在石头冰冷的表面上。
北斗……我好生气……
我真的好生气……
气自己的一无所知,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我能在厉害一些,再强大一些,能洞察一切阴谋算计,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在桃花的头顶,那棵枯萎已久的桃花树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五朵浅粉色花苞。
“你在哭吗?”
桃花猛然抬头,她感受着重新出现的感知。
桃花轻声唤道:“宿主……”
临时基地,单间病房内。
朝曦半眯着眼,看着眼前不陌生的房间,抬手捂住额头,开始感受一片混沌的脑袋。
她心底还残留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是桃花传递过来的情绪。
朝曦用泛着疲惫的声音道:“为什么哭?”
桃花颤了颤眼睫,说:“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朝曦用掌心按了按发痛的额头,说:“只是睡醒了。”
桃花收敛着情绪,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
“我只是……只是看到了……力量被滥用,有些生气而已。对了,宿主你还知道其他有关黑色桃花的消息吗?”
朝曦放下手,慢慢从病床上坐起来,目光落在包裹手臂的纱布上。
因为做过手术的原因,她的四肢都裹着白色的纱布。
她对桃花说:“知道一些。”
朝曦把放在狐狸木雕内的黑色桃花,还有公玉泽家里发生过的事情给桃花说了一遍。
“我也就知道这些。”
朝曦来回转动着手腕,能感受到肌肉被拉扯时的微痛感。
她的手能做到比先前更灵活的动作。
“狐仙庙的纪念品……”桃花喃喃出声,紧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我有个……”
话到嘴边,她想起了和卡牌册签订的契约,便硬生生把临到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
桃花在心中整理了下措辞,继续说:“我知道一些有关狐仙的消息。”
“曾经青州域内是有一位强大的狐仙,生有九尾,护一方平安,是最初守护种花家的十位强者之一……如果可以的话,能去那个狐仙庙看看吗?我觉得……应该能找到很重要的线索。”
听到这里,朝曦想起来之前詹四教官上过的课。
他有提过,在灵气复苏之后,种花家出现了许多神话生物,教授了人类很多东西。
最后有十位存在始终保护这这片土地……
但那段历史只有个大概,不知道为何没有详写那十位存在究竟是什么。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朝曦答应了。
桃花的请求正好和公玉泽的一样,等这边的事情了结,可以去那狐仙庙逛上一逛。
就在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的时候,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
“咚咚咚。”
朝曦抬头道:“请进。”
从外面推门走进来一位穿白大褂的护士,是个普通人。
护士小姐姐从手边的小推车上捧起一个餐盒走进来,她帮着朝曦放好床上桌,在将餐盒放到朝曦的面前。
“高医生说,让我们算着时间,等你醒了给你送份酒酿圆子过来。”
朝曦冲着面前人笑了笑,说:“谢谢。”
“不客气,如果有需要的话,按铃叫我就可以。”
等护士离开后,朝曦打开餐盒,看着里面白滚滚,还透着轻微醇香的酒酿圆子。
好香。
在胃部萦绕着的饿意卷土重来。
她用勺子戳了戳餐盒底部排排挤在一块的软乎乎糯米团,感受着餐盒传来的暖意,埋藏在心底的郁气一点点散开。
氤氲而起的朦胧热气,柔化了她的眉眼。
吃完酒酿圆子后,朝曦遵守医嘱,老老实实修养了三天。
三天后,等她的骨头缝里开始无聊到发痒的时候,才从病房里走出去。
刚推开门,朝曦就听见了许多人的交谈声。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