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睡吧。”
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两天里,虽然没明说,章易温确实是被关在了家里。
找人的事闫骁拜托给其他人,他则坐在客厅沙发上注意着章易温的一举一动。
对方不再提那晚的对话,面上恢复了正常。
家里的门锁一直未开过。
“我想去逛个超市。”两天后的下午,章易温突然提议,“家里没蔬菜了。”
“终端上订购能直接送到家。”
“我想出门。”章易温坐在他身边,眼巴巴看着他。
闫骁放下手里的工作,看了眼时间,今晚他要参加一个学术报告会:“一个小时后我有工作。”
“够了。”
家里的锁还是被打开了,章易温如愿以偿去了超市,买了一推车食材。
到酒柜的时候,身边的人突然停下脚步,视线在酒瓶上来回徘徊,还顺手拿起一瓶。
闫骁制止他的动作:“想喝酒?”
“嗯。”
“家里五层酒柜,不用在这买。”他将人拉走,“想喝我帮你挑。”
这个小插曲闫骁没放在心上,结账将人送回家后他赶着时间去开会,将这件事先放了放。
准备回家再看着人喝,提防他喝醉。
但是三个小时会议结束回到家,酒柜已经被打开,三层最左侧的位置是空的。
不远处,章易温坐餐桌前,手拿普通玻璃杯,身边是身价不菲的烈酒,棕色瓶里已失了大半。
将外套挂好,他将章易温手里的杯子拿开:“怎么一个人喝?”
章易温脸色微红,眼底倒还算清明:“你回来了。”
闫骁就近坐下:“不是说好等我帮你挑?”
“你不在,就自己拿了。”他把杯子夺回来,剩下的被一口饮尽。
闫骁去厨房拿过两只吞杯,替代了碍眼的杯子,顺便给自己倒了些。
烈酒入喉,独特气息醇厚绵长,甘甜辛香回味,紧跟而来的烧灼感直达肺腑,带起一股燥热。
章易温不似他这般边品边喝,几口便能喝完小半杯,再想倒时酒瓶被闫骁拿到自己这边:“够了。”
“不够。”
“你知道这酒多少度?”
“不知道。”章易温垂下眼皮,又揉揉眉心,有了醉意,“重要吗?”
“跟谁学的喝酒?”他质问。
章易温板着脸嘀咕:“这也要管?”
闫骁将酒封好放回去,命令酒鬼喝了杯牛奶后去洗漱。
酒鬼慢吞吞站起来往浴室挪,走到半路突然转身,扶着卧室门框:“你还要继续看着我吗?”
闫骁不置可否。
没收到回答,章易温也不介意,而是拍了拍发红的脸颊:“我好像醉了,苏铂锡。”
闫骁扶着他肩膀,将他带去浴室洗漱。
“后背好痒。”
“伤口愈合期,别挠。”
章易温皱眉,反复念着“好痒”。他确实醉了,平时没这么多话。
闫骁帮他顺背,岂料洗完脸刷完牙的人突然凑上来抱住他脖子:“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顺势搂住对方的窄腰:“怎么对你?”
“又凶又照顾人。”他在这张一向没表情的脸上竟解读出些许委屈。
无非是恶人先告状,不安分的也不知道是谁。
“怎么凶的?”
章易温脸上出现落寞,胡思乱想完把胳膊撤回来,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很凶。”
还苦恼地补了句:“我又舍不得教训人。”
“......你想教训谁?”
“你啊。”虽然神智不清,但章易温吐字清晰,“不过你太脆弱,一直受伤。”
闫骁:“......”
“上次我以为你要撑不住了。”
脸颊被对方捧住,闫骁没躲开动来动去的手,抓起一只亲在手心:“难过吗?”
“嗯,不要再受伤了。”
听到平时绝对听不到的话,闫骁心情变好,温柔吻上去。章易温顺从回应,刚刷完牙的嘴唇带着清凉薄荷香,香甜可口。
闫骁对他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不一会儿就将人亲得喘不过气。他退开给对方留出呼吸空间。
章易温慢吞吞收回舌尖,一呼一吸后红着脸问:“没了吗?”
“还想要?”
他诚实点头。
“想要自己来。”
章易温仰头仰得脖子累,便将闫骁拉到床边让他坐好,之后跨坐在腿上搂着脖子亲。
闫骁的手顺着衣服下摆摸到细嫩的皮肤,顺便将人往回揽了揽。
章易温亲得慢,亲得小心翼翼,像是舍不得。
闫骁惩罚地咬了咬他舌尖,抬起下巴加深这个吻......
等闫骁洗完澡出来,章易温已经侧身闭上了眼,察觉到有人靠近迷迷糊糊说了句:“热,我自己睡。”
说完睁开眼,看了闫骁一会儿:“晚安,苏铂锡。”
“晚安。”闫骁帮他在后背垫了个枕头,防止他压到伤口,关灯睡觉。
这个夜晚不知为何变得非常漫长,很久很久之后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闫骁有种灵魂离体的错觉,直到他听到系统地的呼喊声。
333喊了很久,嗓子都要哑了,宿主才动了动手指。
他急得差点回管理局要求系统重新开机,好在下定决心前一秒,宿主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熟悉的房间,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旁边,却没找到人。
333纠结怎么开口,见宿主坐起来发现床头柜上的东西后脸色沉到了底。
床头柜上东西不多,一个终端、一把枪还有枚银色戒指。
戒指被主人保护得好,银色外观上没有任何瑕疵。终端上还留着一份签过的离婚协议书。
“人呢?”他拿起那枚小巧的戒指,语气冷冷地问。
333立刻:【凌晨三点走的,走之前在卧室里喷了医用麻醉喷雾】
【现在是上午十点,已经搜不到他的踪迹了】
昨夜某些片段浮现出来,还有那句藏着深意的“晚安”。
闫骁沉默下床,将这整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