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回家,跟王大嫂解释了一番。
王大嫂一挥手:“没事儿,我就是让他随手一送。”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唐文生提着煤油灯下来接人,封映月便跟着回去了。
王大嫂关上门后,对王大哥笑道:“瞧瞧小唐同志,生怕映月不回家似的。”
“新婚燕尔。”王大哥哈哈大笑。
王大嫂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们结婚一个月,你就原形毕露了,人家可结婚小半年了,依旧好得和蜜罐里泡着一样。”
王大哥不敢说话,转头让军子把作业拿出来他检查。
正在玩木棍的军子道:“婶子早就给我看过了,就错了一道题。”
王大哥:臭小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几天后,封映月和唐文生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大舅家。
大舅家的房子是老房子了,院子还是挺大,房间也够,就是破旧了一些。
收拾得也算干净。
此时院子里有几个孩子正在玩闹,听见自行车的铃铛声,全部都跑了出来,最大的那个看见唐文生就大声喊着。
“三表叔!”
“欸,”唐文生应着,“叫三表婶。”
孩子们又看向封映月,有些害羞地唤着人。
屋里的人听见后,便出来了。
一对面容有些苍老的夫妇,还有唐父和唐母,以及一个抱着孩子,三十出头的女人。
对方眯着眼打量着封映月,封映月则是浅笑着跟着唐文生上前,轻声唤着舅舅舅娘,还有大表嫂。
顺带夸了几句孩子们。
大舅和大舅娘都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请他们进屋坐,大表嫂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这住在城里后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比乡下人说得好听。”
“是吗?谢谢夸奖,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文生你瞧瞧我脸红了没?”
封映月娇羞地问一旁眉头微皱的唐文生,手还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唐文生明白她的意思,伸手微微揽住她的肩膀,将人往自己另一边带了带,让她挨着唐母,自己微微挡住人。
“大表嫂,这么久没见,你说话也还是老样子,让人记忆深刻。”
大表嫂见他这么维护封映月,还讽刺自己,一时间抱着孩子不知道说啥话,还是大舅娘赶紧拉着封映月和唐母进屋:“外面冷,咱们进去说话。”
唐母轻轻握住封映月的手,小声道:“她嘴就那样,别搭理她。”
大舅娘也不知道听见没有,但没有反驳,还是笑眯眯地和她们说话。
大表哥去赶集买东西了,这会儿还没到家呢。
没多久大表嫂还是进屋了,而大舅接过唐文生递过来的东西,有些尴尬地对他和唐父低声道。
“这孩子说话一直那样,多担待。”
“没事儿。”唐父轻轻一挥手,等大舅提着东西进屋后,他才对唐文生竖起大拇指:“好样的,也是我刚才在里面说了她,别一心想着给文慧做媒,我们做爹娘的还想留她在家几年呢,她肯定是心里窝了火,冲着映月去的。”
唐文生理了一下衣袖:“不管怎么说,不能欺负我媳妇儿。”
唐父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去和你舅舅舅娘说说话,还是下午走?”
“对,明天还要去厂里干活。”
父子二人进了堂屋,封映月坐在舅娘和唐母中间,唐文生进去后,笑看着唐母:“娘,移过去一点,您挨着爹坐。”
“你小子。”唐母指了他一下,也笑眯眯地坐到唐父身旁了。
放好东西的大舅倒了两碗温白开过来,封映月和唐文生道了谢,大表嫂又开口了。
“我们刚才还说呢,没带元蛋过来热闹。”
“这天冷,我舍不得带出来,怕冻着。”唐母笑眯眯地说。
“是吗?”
大表嫂扫了一眼喝水的封映月,“我还以为是别的原因呢。”
“哪里有这么多的原因,”唐文生放下碗,看了过去,“小幺怎么瞧着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没照看好,着凉了?”
还真是着凉了,孩子焉巴巴的,没有什么精神。
“可得仔细些,”唐文生又道,“元蛋和我们住着的时候,阿月看得可仔细了,鼻涕都没有流过,表嫂也有这么多孩子,不应该犯这种错,得仔细啊。”
大表嫂的脸黑得不行。
大舅看着房顶不说话,大舅娘干巴巴地问唐文生还喝水不,就是没人帮着大表嫂说话,大表嫂憋屈极了,正好这会儿大表哥回来,她立马抱着孩子冲了出去。
“哟,自行车,这是文生的吧?文生来了?”
大表哥兴高采烈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老大别带着弟弟妹妹去摸车,小心摸坏咯。”
“一个车能比人金贵啊?怎么就摸坏了!让你给老幺买药买了吗?”
大表嫂带着火气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买了呀,你干吗又发火,”大表哥疑惑得很,把东西放在灶房后,又去接孩子,“我来喂药。”
大表嫂正要对他吐槽唐文生和封映月呢,结果唐文生出来了。
“表哥。”
“欸,”大表哥笑眯眯地应着,“看见车我就知道是你小子的了,行啊,买了自行车了,待会儿我骑骑呗?”
那样儿让大表嫂觉得非常没有面子。
“好啊。”
唐文生直接把钥匙给了他。
二人寒暄起来,大表嫂干巴巴地站在那,最后转头拉了一个女儿骂着,接着就开始打孩子。
小姑娘正玩得高兴呢,这一下就挨了巴掌,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大舅娘叹了口气,起身道:“又拿孩子撒气,还只拿姑娘撒气,真的是……”
一听就不是第一次了。
大舅干巴巴地笑着,又从身后提出一个竹篮子,里面装着黄灿灿的橘子:“这是自家橘子树结的,有一点酸,味道还是不错的,尝尝。”
封映月笑着拿出一个剥开,浓郁的橘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