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舅,我是唐文生,是廖天强的高中同学,这是我媳妇儿封映月,忽然来打搅您,请见谅。”
唐文生背着布包,还提着热腾腾的馒头和卤猪头肉,封映月则是提着两瓶酒。
一听是外甥的高中同学,刘大舅哎呀一声,下了自行车后一边开门一边道,“我知道你!天强跟我提起过好几次呢,来来来,里面走。”
接着又对好奇的邻居们笑道:“这是我远房侄儿、侄儿媳妇。”
把车停好后,顺手就把院门给关了。
从外面瞧着,几家的院门相隔不远,但是进了院门,才发现好大一个院子,还有三间大正房,瞧着有一点四合院的味道了。
封映月和唐文生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堂屋桌上,刘大舅把炉子生好,先坐下看唐文生递过来的信。
看完后,刘大舅笑眯眯地说道:“厉害啊,两位大学生!”
二人赶忙摆手。
“租房子的事儿,”刘大舅指了指“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住我这东房吧,来,你们过来看看。”
省城里是通了电的,刘大舅把东房屋檐下的灯打开,让他们跟上。
推开门,里面是两间大屋子。
“这两个屋子本来是给我闺女出嫁后住的,但后面没招女婿,她也没在家住,所以就一直空着,床都是新的,没用过。”
两间屋子都放着床,干干净净,一看就是经常打扫,更重要的是,这两间屋子中间还有个小堂屋。
确实是一个好住所。
“这东屋和正屋这边是隔断了的,墙连着,但是里面不通门,”刘大舅又带着他们回到堂屋,从堂屋右边走过去,有两间屋子,一间是杂货屋,一间是他闺女没出嫁时住的房间。
这一堵墙,就是隔壁东屋的墙,没有凿门。
而从堂屋左边过去,就是一个大屋子,那是刘大舅自己住的。
西屋也是两大间,不过一间是客房,还有一间是灶房。
西、正、东三间大屋连在一起,中间到院门那就是一个大院子。
“怎么样,你们看行不?自打闺女出嫁后,我一个人住着也觉得空,本来就想把东屋租出去,可又怕识人不清,惹出什么祸,”刘大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但是你们是我外甥的朋友,又是两位大学生,我相信你们的人品,要是不嫌弃,我们就一边吃饭一边谈谈租金。”
封映月和唐文生对视一眼。
“好。”
刘大舅青年时失去父母,与妹妹相依为命,后来他成了家,不久后妹妹嫁到隔壁市,他也有了姑娘,但中年时丧妻,姑娘出嫁后,他就一直是一个人生活。
馒头和卤肉都是热乎的,但刘大舅还是坚持炒了两个菜,一个是辣椒炒鸡蛋,一个油渣炒莲白。
卤猪头肉是唐文生切的,封映月帮着烧灶火,擦桌子摆碗筷。
刘大舅喜欢喝酒,喜欢卤肉,这还是唐文生下午向巷子里的人打听到的呢。
酒过半巡,刘大舅说起租金,“我也是想院子热闹些,多点人气,一般来说,我们这巷子租房子,像东屋那种,一个月是八块钱。”
封映月点头,这个他们下午四处逛的时候,就问过很多家了,有些人家还开口十块钱一个月呢。
如果是单间,那屋子就和筒子楼的房子一样大小,一个月也是四块五,而且里面什么也没有,得自己添置。
“你们是天强他们的朋友,那也算是我的侄儿,侄儿媳妇,”刘大舅又和他们碰了一杯,“这样,一个月五块钱,水电咱们平摊,房租只算你们读书的那几个月,像什么寒假,暑假,你们回家去了的,那几个月我不算你们房钱。”
“那您太吃亏了。”
唐文生说。
刘大舅摆手,“这是什么话,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只有一句叮嘱,就是希望你们爱护东屋的家具。”
封映月给他倒上酒,“那就谢谢大舅了。”
刘大舅端起酒一饮而尽,“谢啥,我心里高兴,这灶房你们随便用,想和我一起吃就一起,不想咱们就分开,都成的。”
这离学校十五分钟,中午就是回来做饭也是来得及的。
在家做饭,可比在食堂吃要便宜得多。
这天晚上,封映月他们暂时住在西房的客房里。
“一学期四个月,一年是八个月,一共四十块钱,我是四年大学,你是五年,就算是五年,房租就是二百块钱。”
封映月趴在唐文生怀里,低声说起这几年大概要用的房租。
“家里元蛋那,每年是一百二十块钱,另外加上我们一些零用,给娘还有元蛋一些零用,一年还要一百五十块钱,那一年的固定开销咱们就定一个三百五十块。”
唐文生点头,“差不多。”
“这还没算要是生病了,或者是有什么意外用钱的地方,算着咱们的钱还是完全够用的,但还是那句话,咱们不可以坐吃山空。”
封映月抬手点了点他的下巴,“得在学习的同时,找点活儿做。”
大学也不是天天有课的,得空的时间还是多。
“我记着呢。”
唐文生抓住她的手,将人抱住,“睡吧。”
而此时的刘大舅刚洗漱完,他坐在床上,看向旁边柜子上摆着的一张黑白照片,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刘大舅拿起相框,轻轻擦了擦照片上短发女子的脸,“我知道天强是怕我一个人住着寂寞,所以才介绍了他的同学过来,这孩子,打小就细心……”
接着又说起他们的姑娘。
“气性还挺大,都好几年没回来了。”
刘大舅的姑娘嫁在另一个市,也算是有一点远嫁了,当初刘大舅就是不同意,想招个上门女婿,偏偏女儿和女婿的感情好,自己带着包袱,就过去了。
虽然生气,可到底是自己的闺女,刘大舅还是请人,抬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