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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3 / 4)

敷衍:“你喝醉了,你去睡吧。”

张行简:“也罢,世人总是不信我喜欢她的。我这样的人,不被相信,实属正常。”

他静下来,不再说话。沈青梧侧过头,看到他低垂目光中的几分失落。

寥落的光落在他眼中,他低头看着杯子,恍恍惚惚地又去饮酒。

张行简蓦地抬头。

沈青梧仓促别过脸,躲开他目光。她心跳一下,想起他根本看不见她。

她重新恢复自己的淡然,听张行简微微笑:“你不信也正常。不过我心中明白就好。我贴身收藏她当日送我的帕子,帕上绣着一个‘沈’字。我若不喜爱她,我岂会如此?”

既然孔业怀疑他喜欢沈青梧,他不如就让这女杀手以为他喜欢沈青梧吧。

他说了那么多话,这女杀手都没什么反应。他几乎怀疑自己试错了,女杀手有更深的目的。谁知此时,沈青梧突然开口:

“帕子?”

张行简顿一顿:“我确实喜欢她。”

沈青梧想:她得把她的帕子拿回来。

张行简凭什么拿着她的东西?她不想自己的东西在他那里——哪怕是一块被她丢下的帕子。

那也是她唯一绣过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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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张行简心力交瘁。

他起初试她酒量,试出她海量后,他便放弃想灌醉她问话的打算;他借着装作醉酒,向她吐露不少假话,想引出她对沈青梧的疑问——毕竟女杀手想假扮沈青梧,总该对沈青梧生平有些好奇。

然而这女杀手……十分有个性。

她闷声不吭独自饮酒,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理会,不多说一句话;在他意识清醒时,她还会伪装,在她觉得他醉了后,她干脆暴露本性,一句话不说。

张行简的独角戏快要唱不下去。

但他总归瓦解了她些许戒心,她到后来,总算对沈青梧产生了兴趣,不断问他帕子的事。

性格奇怪的人总有奇怪的关注点。

张行简装酒力不支,说话颠三倒四,他伏在桌上喃声:“阿无,你有时真像她。若不是孔业阻拦,若不是家世阻拦,我、我……”

沈青梧着急。

他一会儿说什么孔业,一会儿说什么被追杀,一会儿嘀咕阿无和沈青梧的相似处……但是沈青梧只想取回她的帕子。

她根本不关心他那些阴谋算计,虚假的喜欢或不喜欢。

可是正如张行简无法让这个女杀手说出孔业的计划一样,沈青梧也从张行简身上问不出她帕子的下落。他说他贴身收藏……

沈青梧盯着这位醉倒的郎君,目光落在他侧过的染了红绯色的玉颈,已经颈下微乱的领口。

她弯腰来扶他:“你醉了,去睡吧。”

张行简被她扶起,被她送上床榻。他闭着眼装弱,感觉到女杀手并未离开。他在心中笑,想自己做出这副模样,她想要什么,总要暴露一二吧?

沈青梧拍拍他的脸:“张行简?”

张行简心想:她果然知道他真名叫“张行简”,而不是张月鹿。

沈青梧跪在床上,嘟囔:“真的醉了。”

她声音很低,带一些沙哑,与平日伪装的细柔声音不同,却像、像……

张行简心口猛地一跳。

张行简没来得及思量她声音像谁,便感觉到气息向他身上压来,一只手扶到了他腰上。他一怔,身子一点点僵硬。

沈青梧手搭在他腰上,目光逡巡,判断他将帕子藏在哪里。手下的触感……

她忍不住摸了一下,那郎君身子偏过转向床内侧,她心头一跳,脸蓦地红了。

沈青梧让自己回神:她是来找东西的,不是调戏他的。

想调戏他……日后多的是机会。

她并非色中饿鬼,更不敢趁他虚弱,折腾死他。

……博容会生气。

沈青梧抚摸一下自己怀中的玉佩,借玉佩来提醒自己。可是郎君伏在床榻间,这般好的机会,错过便是傻子。

沈青梧俯下身,从后去蹑手蹑脚地解开他衣带,手指从他腰间拂过,向他衣内……

她的手落在他衣襟前,还没探入衣领内,那郎君咳嗽一声,似悠悠醒来。他睁开迷离的目光,望着上方,含糊问:“阿无?”

沈青梧的发丝落在他面上。

他眉毛微蹙,面容白中泛红,单薄衣袍半褪,雪白颈下,风光若有若无。乌黑发丝如绸缎一样散开,他清盈的目光望着她,星火摇落,呼吸低凉……

哪怕明知他看不见!

沈青梧的心跳在一瞬加快。

她拳头握紧,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想到有一刻,她曾将他压在黑暗中亲吻。

但那时与此时不同。

此刻星火一样的微光落在他面上,寂静室内,他躺在床上,她伏在上方,一手抵他心口,一手搭他腰际。他空茫的眼睛,与她乌黑瞳眸对视,唇瓣微张。

她只要、只要……

张行简轻声:“阿无,你在做什么?”

沈青梧回神,目中冰凉。

她判断不出他真醉还是假醉,判断不出自己是否要将“阿无”的戏唱下去。自己是该此时戳破谎言,还是再等等……

张行简咳嗽起来,面容咳得苍白,快要喘不上气。

沈青梧犹豫一下后,不甘心地从他身上翻下,抚着他后背帮他平顺呼吸。

她敷衍:“病人不能饮酒,我晚上应该拦住你。你等一会儿,我去熬醒酒汤。”

他咳得那般厉害,沈青梧见他伤势加重,心中慌乱。

她生怕他死在这里,心中的不舍与不平尚未开始得到补偿便要被迫结束。沈青梧当机立断地从床上跳下,飞奔去灶房。

而在她出了屋后,张行简的咳嗽缓缓停了。

月光入窗,玉郎独坐,垂头低咳。

他扶着心口,满脑子皆是震撼:方才、方才……

张行简闭上眼,目中水波潺潺。

他曾以为女杀手是用美人计来降服他。

可是方才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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