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心中,孟老那就是高不可攀的大儒,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指责孟老。
容心有些震惊:“公主,您就要这样直接去吗?”
“当然了。现在镇国公回不来,可不得让这位外祖父回来主持大局。我记得他住在京城外的云雾山中,来回路程,恰好三天。”
“公主,孟老当年就是因为觉得桑年所做之事太丢他的名声,才会不认这个女儿。现在事情闹得更大了,他能回来吗?”
“他要是继续当缩头乌龟,我绑也要把他绑回来。”说完这句话,苏沉鱼便走了。
看着苏沉鱼那剽悍的模样,容心有些担忧地问道:“秋鸿,公主不会有事吧?你要不跟着公主一起去云雾山,若是有什么事也能照应一下,帮着公主劝劝孟老。”
“那娘你就在客栈待着,不要去外面。”容秋鸿叮嘱道。
容心点了点头:“娘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就放心吧。”
苏沉鱼没有耽搁,让徐嬷嬷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连夜出城,在城门口遇到了容秋鸿。
既然容秋鸿愿意出一份力,苏沉鱼自然不会拦着,便带着他一起走了。
苏沉鱼连夜出京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其他人的,但是这个时候苏沉鱼出京,又能做什么事情呢?
就在众人暗自猜测的时候,有一个人走进了大理寺的天牢,他径自走向了百里言卿的牢房。
“百里言卿!”连世昭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牢房中的草床上虽然铺了一层厚褥子,但依旧显得简陋,看到百里言卿坐在这样的床上,连世昭心中满是得意。
百里言卿压根儿就没有看连世昭,只是静静地在那里坐着。
额前的几缕刘海散落下来,明明是极为狼狈的模样,可不知道为什么,连世昭就是看不到他身上一点颓废的气息。
即便身在牢房,百里言卿依旧是皎皎君子,不染尘埃。一个人周边的环境可以换,但是那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明明是来看百里言卿的下场的,可连世昭却有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不,这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连世昭故意咳了两声:“你怎么连看都不敢看我?害怕了?也是,毕竟你现在在牢房中,等着两日后的宣判。”
百里言卿抬头望向了站在牢门外的连世昭:“我还记得,在护国寺,你们连家所有人跪在雨夜中请求皇上饶恕你们的时候。你现在站起来了,就忘记了曾经下跪的时候了?”
自己的伤疤被揭开,连世昭恼羞成怒:“百里言卿,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现在被关在这里面,想必什么都不知道吧?我可是好心来告诉你,苏沉鱼跑了。”
百里言卿压根儿没有接他的话,连世昭正等着他来问自己,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自觉无趣,径自说下去:“苏沉鱼和皇上打了赌,三日之后,你若是被判罪,她就会被贬为庶民。这不,感觉到你脱罪无望,她连夜逃出了京城。你平日里对她这么好,没想到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百里言卿不相信苏沉鱼是逃出京城,她出城肯定是有要做的事情,但是她到底是要去做什么呢?
三天,还要回来,她能去哪里,找来帮自己的人?
突然,百里言卿的目光凌厉起来,难道苏沉鱼去找那个人了?可是苏沉鱼怎么会知道桑年的身世?
“你现在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不值了?”
见百里言卿脸上没有露出他想要看到的悲痛,连世昭不开心了,便故意激怒他,可还是没能如愿。
“沉鱼愿意为了我和皇上打赌,赌上了她的身份和地位,你说我为何不信她?”
百里言卿一直信任苏沉鱼,而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苏沉鱼去见孟老,会被孟老为难。
孟老这条路,他想过,但是第一时间就被自己否决了。
他不想再去牵扯那些不该再有牵连的人,当日在城门口,看到丁佑年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很微妙。
“你就嘴硬吧,我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你犯下囚禁母亲这种大罪,谁能保得住你?”连世昭说完这一句转身就走了,今天没有达到他的目的,有些失望。
两日后的庭审,他等着看百里言卿的惨状,以及苏沉鱼被贬为庶人的样子!
在牢房中的百里言卿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冷静,苏沉鱼不该和魏景帝立下那场赌约的,若是要解决这件事,按照原来的计划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到那个时候,魏景帝还能再恢复苏沉鱼的身份吗?
昨天晚上,苏沉鱼说她带给自己的都是麻烦。现在看来,是自己总是在不断地给她带去麻烦……
直到傍晚,苏沉鱼一行人才赶到了云雾山山脚,这孟老带着几个弟子住在山上,爬上去不知还要多久。
但苏沉鱼没有停下,马车无法再走,她便带着人继续往山上走。
爬过了几千级台阶,到了后半夜,一行人才到了云雾山庄。
苏沉鱼直接上前敲门,门被打开了一点,一个小童隔着门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来见孟老的。”
“你好大的架势,孟老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说着,那小童便要关门,容秋鸿想要上前再劝几句,让小童放他们进去。
还没有等容秋鸿开口,苏沉鱼便伸出手抵住了门,那小童怎么关都关不上门。
苏沉鱼再用力,那门便直接被推开了,小童站在门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往后仰去。
在摔到地上之前,被苏沉鱼提着衣领拎起来了:“小弟弟,你这力气未免也太小了吧?”
被一个女子这样提着,小童很不舒服,又很羞愧:“你快放我下来!”
苏沉鱼松手,小童摔了个屁股墩:“你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放你下去的吗,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