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存活在这个世上纯属意外!
当然我的出生也是意外!
因为我阿娘已经育有三孩,就响应了国家号召计划生育,主动去戴上了避孕环。
整整八年都是风平浪静,一家人过着温馨而平淡的生活。
然而八年后阿娘竟然意外怀了孕,于冬日的某天生下了我!
我总感叹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多余的存在。
我经常诅咒自己为什么要投胎在阿娘的肚子里?不然阿娘也不会死去!
小时候,我不知道自卑为何意?
可是就在很小的时候,自卑却伴我成长整个童年、少年、直到成婚生子!
因为我的到来引起阿娘的离逝,两个哥哥总骂我是克星、祸害!骂的多了,连邻家的小孩也跟着骂,并且都远远的疏离我,生怕我把灾难转嫁给他们身上。
我很少笑,即便笑了也是不达眼底,因为那笑没有一丝甜意,纯属娱乐而已啦吗苦涩的。
我姐姐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阿娘还是很疼爱我的,把我喂养的白白胖胖,从没有嫌弃过我!我的到来虽是个意外,但看到健健康康的我,阿娘还是满心欢喜的!
阿爷说我三岁的时候,阿娘死的。
阿爷就是我的父亲,我们农村当地的土语话。爷爷却被喊成老爹!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大犟种把称呼给整反着叫了!
我三岁?阿爷是说我的虚岁。其实我阿娘死的时候,那时我才一岁半,我姐姐告诉我的。
不过我们这农村就是这样算岁数的,孩子刚生下来呱呱坠地时就算一岁啦,过了一个年就又长一岁,阿娘死的时候,我正好过了两个年,可不就是三岁了嘛!
我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
我姐姐比我大十三岁是家中的老大,我大哥比我大十一岁是老二,我小哥比我大九岁是老三。
而作为老四的我,就是那个意外!阿娘戴着环子竟然还能生下了我!
那时候医疗条件差,也没有去做过B超,我阿娘在怀孕期间整日提心吊胆的。
冬日很冷,傍晚时分阿娘感觉到肚子疼到阵阵来袭,阿爷就去把接生婆给请来,邻村的,不远。
阿爷做了糖水鸡蛋招待接生婆,并给阿娘喂了一碗。
随着夜幕降临,天气更加的寒冷,阿爷升起了火炉子,在床前铺了一堆稻草,接生婆坐在火炉边烤火一边等待,一阵阵的胎动,一阵阵的巨痛。
我姐姐没有去睡觉,一直都陪伴在阿娘的身边,时不时的帮阿娘揉腿捶背。
看如此贴心的姐姐,被接生婆不停地夸奖,说阿姐是阿娘的贴心小棉袄!
三个人陪伴阿娘守了一夜,姐姐趴在草窝里时醒时睡。
东方破晓的时候,阿娘的阵痛加剧。在朝霞四射红光万丈之时,阿娘骨开十指,我便降临到这个世上。
刚出生的我就被接生婆来个倒栽葱提起两只脚脖子,吊打了十多个耳刮子,不过不是打脸,而是打屁股!
原因是我头脸发紫一直不哭!
随着我的一声气愤不已的啼哭,两只紧握抱成拳的小手一松,把那只长满了肉芽的铁环给扔在了地上。
就是这只安放在母亲体内八年之久的铁环,偷了懒,才会意外有了我。
接生婆把我用棉布擦了擦,剪断脐带,用烧酒消了毒,就用阿娘早已准备好的襁褓给包了起来放在床上。
接生婆又帮阿娘按压了肚子,赶下来胎盘,确定胎衣都下尽后,就帮阿娘整理好下身,让阿爷把烧好的热水打来帮阿娘清洗。
然后弯腰拾起那只被我扔掉在地上长满肉芽的铁环子,连连感叹,直呼天意使然!天意使然呐!
并又夸赞我阿娘好福气,又生了个闺女,达到儿成双,女成对,凑齐了两个好字!
于是我阿娘就给我起了名字叫然然、常常也被喊成小然。
我给阿娘带来的喜悦是短暂的。
因为我的出生,必须实施绝育结扎手术。
结扎,那是一个新名词。人们对新事物接收需要一个过程。
一家人都害怕的惶惶不可终日。
去做手术的那天早上,阿娘和阿爷都去了,把我独自一人丢在家,捆卧在摇篮里。
中午放学回家的阿姐和两个哥哥随意地做了一点饭吃,却没有人想起来看我。
那时我已经有八个月大,听到开门声时,我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希望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由于饥饿和尿片的湿透,我不会说话,只能不停地哭闹,被烦躁不安的小哥哥走过来“啪啪”两声打了脸,并大吼让我闭嘴。
被打的我,受到惊吓,更加大声地哭起来,哭到歇斯底里。但他们三个仿佛没听到似的,没有一个过来关心我, 我哭累了便睡了过去。
医院的手术室内,尽管阿娘已经吓到瘫软,但看到上了手术台上的阿爷,又不得不大着胆子毅然决然的爬上了手术台换下了阿爷。
那时阿娘心里想,阿爷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庄稼收割拉洒等重体力活非阿爷莫属啊,怎么能让他挨刀子,要挨刀子也要自己来。
做完手术后,医院派车把阿娘和阿爷送了回来,并补助了五十块钱的营养费。
那时候的五十块钱是很值钱的,能买不老少东西。
回到家里,阿娘被阿爷抱到床上,一天没喂奶水的阿娘,胸口胀胀的,让阿爷把我抱在她的怀里。
阿娘忍着痛打开包被,看到浑身湿透奄奄一息的我,吓得尖叫地大哭起来。
闻到奶香味的我亦或是阿娘的尖叫声惊醒了我,慢慢地我苏醒过了来,虚弱地向阿娘伸出了小手,帮她擦掉泪水。然后向粮仓挪去。
傍晚放学回来的阿姐和哥哥都被阿娘骂了,说我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她的罪也是白受了!
从那以后阿姐就对我好了很多,两个哥哥依然对我是不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