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十分慌乱,他边跑边回头。
他们跑到相城后的树林,好几辆马车早已在这儿接应,贺云川让昭君和荣南初先上马车走大路。
他们去护送相王走小路。
张广骑马自然很快,只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
贺云川、温玉生、陈奕同相王坐了同一辆马车,从小路离开。
剩下的兵拿出一半与张广拖延时间,另一半就先躲在树林里,等张广一走,他们再绕路分头去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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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渐停,张广看着眼前相王的士兵,吼道:“给我让开!”
士兵没有说话,凶狠地瞪着他,誓死不让。
张广拔出利剑,怒道:“给我杀!”
命令一下,他的士兵朝相兵跑去,开始厮杀。
血液四溅,脸上、地上、手上都是血!
相兵看着自己的兄弟越来越少,便喊着撤退!
躲在树林里的士兵眼看着兄弟们被杀,他们恨!他们痛!他们想报仇!
他们忍着,咬着唇,攥紧拳,此时他们无能为力。
张广带着自己兵往前冲着,他表情十分狰狞。
此时前方出现了两条道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
“你们去那边,剩下的跟我走大路!”
说完,张广骑着战马,朝大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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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川考虑到张广会让人分头寻找相王,小路更近,这样相王能更快去梁溪。
目前,相王只能在梁溪住下,温府是最好的选择。
陈奕也会一直跟随他。
“相王,你可想过报仇?”贺云川试探道。
相王唉声叹气道:“想又能怎么样?我这个实力还能报仇?”
贺云川挑眉道:“当然可以,只要相王跟了我……”
相王不可思议地抬头:“你……你有计策?”
温玉生拍拍他的肩,道:“你大可放心跟着。”
相王考虑了一下,温玉生是他旧友,自然信他,便点头答应,满脸坚定。
贺云川想着到了温府,先住几日,等相兵到了,他们再走。
相兵一到,就把他们迅速转移到地下练兵场。
至于相兵,贺云川已经告诉他们,逃跑路上,把盔甲丢掉,乔装成百姓进入梁溪。
到了梁溪,就找到温府,对暗号,会有人带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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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照君和荣南初随时看着后面的情况,车夫已经用最快速度赶路。
照君想到如果被追上,张广见过她,定会识破。
她便让荣南初找找有没有药,能让她改变外貌,糊弄张广。
荣南初翻了翻包裹,翻到一瓶褐色药丸,这药一吃就起疹子,另外一瓶白色的是解药。
照君犹豫了会儿,先不管了,吃了再说。
她便囫囵吞枣似的,吃了下去。
荣南初安慰道:“照君姐姐放心吧,等会儿吃个解药就好。”
张广骑马最终追上了照君她们的马车,他跑到前面拦下:
“停下!”
车夫不肯。
照君喊道:“停车。”
车夫才拉住缰绳——“吁”
马车骤停。
张广严肃地审问道:“何人?”
荣南初掀开帘子,捂着鼻子:“大人, 小女子的姐姐生病了,身上全是疹子,我们现在去看病呢。”
张广挥挥手,让手下前来查验。
帘子被拉开,只见照君用手帕捂着半张脸,伸出手臂,露出恶心的红疹,道:“大人请看,小女子真不是说谎。”
照君后背直冒汗 ,她只怕露馅。
那人嫌弃地在鼻子前扇了扇,向张广禀告:“将军,是真的。”
张广一脸晦气地转头:“走吧。”
这才逃过一劫。
荣南初立即拿出解药,让照君服下。
半时辰后,疹子渐渐消退。
照君拍了拍胸/口,叹了口气:“吓死了。”
荣南初转头看了一眼,见张广没有再追来,才放松地瘫坐在一旁。
照君不知道贺云川那边怎么样了,她心里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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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们终于在梁溪城门口汇合。
贺云川透过帷裳看了一眼照君,她正看向窗外。
熟悉地回到温府后,贺云川将相王与陈奕安顿好。
他让相王安心住着,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照君再次回到之前的房间,她整理着床铺,贺云川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抱住她。
她大叫着转头,惊讶地说道:“怎么是你啊?”
她想到自己忘了关房门,又说:“你先放开我。”
这让人看见多不好。
贺云川勾唇笑着放开她:“没受伤吧?这几日是不是没睡好?”
照君摇头:“还好。”
“我们又会在梁溪呆几日。”贺云川摸了摸她的头,像是抚摸着宠物一般。
照君瞪了他一眼,打开他的手,继续理着被子。
贺云川没有再打扰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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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照君盯着窗子,睡不着。
她想着来到这里也快一个月了,不知道父母那边如何了。
在这边经历了很多事,原来古代真的充满心机权谋。
她最近好像没怎么想家了,倒是开始想留在这儿,留在贺云川身边。
贺云川上次对她说的话,说会娶她,且只她一个,她当时悸动了许久。
这次在相城,还救了她,她还没来得及感谢,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如英雄般存在。
上次寺庙师父说,那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是贺云川。
但是她命里有劫,这个劫该如何消掉,她该离开这个世界吗?
照君怀着心事,多久睡着的也不知道。
直到她醒来,已是中午。
她急忙穿好衣服,梳理乌发,但院中没有一个人。
荣南初问了问管家,管家也不清楚。
她去敲荣南初的房门,荣南初也不在,她便跑出温府,却发现怎么也出不去。
像循环一样,刚出去就回到了房间内。
她着急得大哭起来——
眼睛一睁,发现是场梦。
照君坐起来,大口喘气,虚惊一场。
她摸了摸额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