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课就在刘飞飞思绪万千的时候结束了,赵先生一离开,学堂里又热闹了起来。
小胖子不死心,又来请求刘飞飞带着他去摸虾米,刘飞飞想也没想就果断拒绝了。
倒不是她不愿意带王能去,只是觉得现在自己一个快三十岁的老阿姨还去摸虾米着实太幼稚了一些,何况还要带着一个九岁的孩子,这明明是一副老母亲带娃的场面,呃,画面太美不敢看。
王能见刘飞飞态度坚决也只能作罢,便找其他童生玩耍去了。刘飞飞又支着脑袋开始发愣了,其他的童生都在追逐打闹,唯有她显得有些孤独。
第二堂课是李先生教授文章,李先生长相清秀,正处在满腔热血的年纪,满腹的治国理政的大道理,讲到君王、社稷、百姓时甚是激动。
刘飞飞却听的很是无聊,便偷偷翻出了翠翠藏在包里的画册,画册画的颇为精致,讲述的是书生和狐仙的爱情故事,颇为有趣,刘飞飞一时入了迷,全然没有注意李先生在讲些什么,时不时地还往嘴里塞口糕点。
正当刘飞飞看地高兴的时候,李先生突然把她点了起来,此时刘飞飞嘴里还塞着糕点,两腮鼓地圆圆的,大大的眼睛满是问号。看到刘飞飞此刻的模样,学堂里一阵哄笑。
刘飞飞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咽下了嘴里的糕点。李先生也不生气,看着一脸迷茫的刘飞飞,便重复道:“刘飞飞,你来说说君王、社稷、百姓是何关系。”
刘飞飞一愣,随之心中一喜,哈,送分题,这题我会。
于是略一思索便正声说到:“先生,学生以为,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故君王当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天子当守国门,君王当死社稷。”说到此处,刘飞飞说不下去了,因为后面是什么,她记不清了。
“荀子老师,孟子老师莫怪,我这是灵活应用,不算抄袭哈。”刘飞飞心里默默想到。
李先生听完刘飞飞的讲述,仔细品味了一会,不禁自语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善,大善。”说罢双眼愈发明亮,连带看刘飞飞的眼神都变得不同,如同看着一块稀世美玉一般。
刘飞飞被李先生看的发毛,在这堂课的剩余时间里,不得不做出时而迷茫,时而思索,时而恍然大悟等表情,这使得李先生看刘飞飞的眼神愈发炽热。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堂课结束,刘飞飞已有些身心俱疲:想不到上个学堂还需要演技。
休息期间刘飞飞趴在桌子上,她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表现的这么“惊艳”。
第三堂课是娄先生教授诗词,刘飞飞发现娄先生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一定是李先生给娘亲说了什么。”刘飞飞暗暗想到。
有了上一堂课的教训,刘飞飞在娄先生的课上表现的中规中矩,被点起来回答问题也是规规矩矩,没敢表现地太过“惊艳”。
随着最后一堂课的完结,今天的课业也总算结束了,学堂里的童生便各自收拾东西开始陆续回家。
刘夫人带着刘飞飞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柔声说道:“飞飞,今天李先生对你很是赞赏,据他说你的一番见解很有大家之风。”
刘飞飞连忙将头摇地跟个拨浪鼓一样,摆手道:“娘,你听我狡辩,呃,不,你听我解释,这都是在书上看的,不当真的。”
“哦?画册上也讲这些东西?”刘夫人也算饱读诗书的才女,却从未见过这番言论,自然知道刘飞飞说了慌。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原来娘知道自己偷偷看画册呀,早知道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我就是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就······就说出来了。”刘飞飞有些心虚,不敢看刘夫人的眼睛。
刘夫人沉默了一阵才温柔地说到:“飞飞,你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可以相信娘的。”
刘飞飞突然有些感动,直觉告诉她,娘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自己即是她的女儿,又不是她的女儿,呃,薛定谔的小姑娘?
沉默了片刻,刘飞飞抬起了头,这次她没有逃避娄先生的目光,在刘夫人的灼灼目光之下,刘飞飞真诚地说到:“爹爹和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疼飞飞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飞飞唯一值得信赖的人。”
刘夫人点了点头,并未回应,带着刘飞飞继续向刘府走去。
回到府中,刘老爷已经在等着二人吃饭了。
刘老爷对刘飞飞一阵嘘寒问暖,“饿不饿?累不累?”,虽然只是一上午没见,两人却像是分别了好几年一般,刘飞飞回答的甚是乖巧,时不时对着刘老爷甜甜一笑,哄的刘老爷饭都多吃了一碗。
一旁的刘夫人看着这对父女甚是无语,吃完午饭,刘飞飞便打着哈欠回去睡觉去了,只留下刘老爷和刘夫人。
“老爷,你有没有觉得飞飞醒来之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刘夫人的眼底隐隐有些担忧。
“比之前更可爱、更讨喜了。”刘老爷一脸的欣慰。
刘夫人瞪了刘老爷一眼,刘老爷赶忙正色说道:“是有些不一样,昨天醒来后对你我的称呼变了,当时我没注意,事后想了想却是有些奇怪,而且以往吃完午饭,早就吵着出去玩了,何时睡过午觉,而且今天的表现和以往比起来过于乖巧了些。”
刘夫人点了点头,将今天学堂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补充道:“此外和飞飞交谈,虽然她还叫我娘亲,但总让我有一种和她是同辈人的感觉。”刘老爷听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下午还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