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树冷着脸的时候,还是很唬人的。
不仅齐母,就连围观的护士们也都吓到了,有的胆小的甚至往后躲了躲,生怕万一秦嘉树发狠动起手来,会误伤自己。
秦嘉树没有理会旁人,依旧盯着齐母,声线锋利:“道歉。”
齐母:“什么?”
秦嘉树一字一顿:“向、我、未、婚、妻、道、歉。”
齐母又害怕又紧张,刚还气得发热的身体,这会儿打起了冷战。
对方穿着麻布衣服,小臂与脖颈晒成了小麦色,一看就知道,是乡下经常做粗活的汉子。
乡野村夫,还年轻气盛,是最不讲体面的,保不齐就会冲动打人。
她可不想和这种人多纠缠,坏了体面。
但让她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自己打自己脸,去给她瞧不上的乔西道歉,她更做不到。
大脑飞速运转之下,齐母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迫不及待开口:“秦院长,原来你也在啊!”
秦副院长本来站在大家后面,当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吃瓜群众,现在被点名,他面前的人迅速散开,留出一条小道。
无奈,秦副院长只能走向前。
齐母顿时松了一口气。
因为齐勋的缘故,她和秦副院长见过几次面,还有一次碰巧在婚宴遇到,在同一桌吃过饭。
虽谈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但也算是点头之交。
更不要说齐勋在院里,是最有潜力的年轻大夫,就冲着齐勋,秦副院长也会为她说句话的。
说不定,还会惩罚乔西。
齐母有了底气,也不害怕了,再次嚣张起来:“秦院长,今天还好有你在,来来来,你给评评理!”
秦副院长抠抠眉毛,并不是很想接话茬:“……”
齐母看在眼里,飞快在心里盘算起来。
怎么说乔西也是院里的护士,若是此刻指着乔西骂,那也相当于在骂卫生院,打秦副院长的脸。
难怪秦副院长表情不怎么好看。
她接下来,主要针对秦嘉树就可以了。
只要赶走了秦嘉树,乔西也一样脱不了干系。
齐母计划好后,便指着秦嘉树埋怨起来:“秦院长,你刚刚看见了吧,这个人在这儿耀武扬威的,还企图打人!”
秦副院长沉吟片刻:“好像……也没有要打人吧。”
“秦院长啊,要不是你刚好在这儿,这人差点就把我打了,刚刚一直捏着拳头恐吓我呢!”齐母语气十分夸张。
秦嘉树冷笑:“恶人先告状,我之所以拦着你,是你欺负乔西在先。”
齐母眼皮微抬:“乔西是你什么人,你来出这个头,还有,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秦嘉树:“……”
他见过齐勋,也算是谦谦君子好性情,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不讲理胡搅蛮缠的母亲。
见秦嘉树不说话,齐母抓住机会,又习惯性地带上了鄙夷的语气:“我说咱们这里是工作区域吧,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怎么这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混进来?是不是谁不守规矩,作风不正带进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齐母故意看向了乔西,满脸得意。
可算是让她当场抓住了乔西的把柄。
私自带外面的男人进卫生院的工作区域给自己撑腰,就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乔西作风有问题。
秦嘉树看出了齐母的心计。
自己不占理,不反思是不是自己的确有错,而是想方设法摧毁对方。
哪怕对方比自己小一辈,还是个没嫁人的姑娘。
真是恶毒。
既如此,他也没必要太客气。
秦嘉树很快想到一个打脸齐母的主意,故意开口道:“你也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我是齐大夫的家属,你是谁?”齐母不屑。
秦嘉树:“我也是家属。”
齐母毫不掩饰自己的蔑视,直接笑了,笑秦嘉树的不自量力:“得了吧,你们两个还没结婚呢,就说自己是家属了,怎么这么不害臊?”
“我堂堂正正,为什么要害臊?”秦嘉树嘴角勾起:“倒是你,大婶,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像个八婆一样。要我说,该害臊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齐母听到秦嘉树骂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但她现在,不能对着秦嘉树发火。
她立马转头,向一直没说话的秦副院长告状。
“秦院长,你都听见了吧,这个人,和你们院里的乔西还没结婚呢,就说自己是家属,跑到这儿来耍威风骂人,你快管管他,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秦副院长环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不缓不急,淡淡发声:“他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