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城城主府
张旭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门正前方的空地上团团转,双手无处安放,一会儿揪揪腰带,一会儿又扶扶帽子。
他突然收到陛下亲临的消息,连忙从后院里爬了起来,把朝服穿的整整齐齐,吩咐下人赶紧把府邸打扫干净。
奉城是个小城,平时连外地的商队都来不了几个,基本上都是当地的人自给自足。他在这儿当城主,过了十几年的安生日子,也就每年到头了去皇城进贡特产。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新帝,但是新帝的名声已经传遍整个华朝,凉朝蛮荒的人都知道。
前一日,有几个外地打扮的人跟着一支皇城禁军进了城,进城就拿着一个模糊粗糙的画像到处打听。有禁军在,那大概就是代表了皇上的意思。
张旭平听下头的人告诉他,是那个死而复生的妖女大人失踪了,新帝下诏,正在全华朝搜查
那搜就搜吧,张旭平两耳不闻窗外事,任他们怎么在城里搜查。但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小地方怎么会把这尊大佛招惹来
一匹快马跑到府前,来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向张旭平禀报情况。
“城主,皇上已经过了东大街了,还有两条街道就到城主府了”
宽阔的主城道上,四匹高头大马拉着一驾尽显皇家威严的马车。
禁军两侧开路,邵其骑在马上走在马车旁边。
所过之处,无人敢发出声音,只有车轮在青石板路上滚过的碾压声。
终于,转过两个路口,到了奉城城主府。
张旭平领着全府上下几十口人跪在府外。
“恭迎圣上驾临,臣有失远迎,望圣上恕罪”
邵其拉动缰绳,驱马到最前头,然后勒停马翻身而下。
马车里没有动静传出。
想来沈桉也没得精力应付这奉城城主。
“奉城主,陛下舟车劳顿,需要休息。”
张旭平立马知道了意思,连忙安排下去。
这边沈桉住进城主府,成为众星捧月般的存在。那边的孟槐就是小白菜地里黄,日子不好过。
那女人知趣,没有过问很多。她只提醒了一句:“手上的镯子藏好,最好不要戴了。”
孟槐这人听劝,当即把镯子取了下来。
女人去给她找了身粗布衣服。
孟槐问她:“你们都是被卖进来的?”
“嗯。”
“你们谁先谁后?”
“我先来的,她后来。”
“是自愿的?”
“……我是,她不是。”女人不愿再多说把衣裳放在床上就走了,“你待会儿自己拿去换。”
孟槐坐在床沿看着女人回去洗衣裳的背影,厨房烧水的动静传进她耳朵里。
她按照先后顺序给两个女人排了称呼,大媳妇和二媳妇。
怪不得那二媳妇的手上有那么多被打的痕迹,不是自愿的那肯定就要想方设法的跑,但凡没跑出去被抓回来了肯定要挨一顿毒打。现在这二媳妇看起来挺听话的模样,绝对是被打的不敢再反抗了。
这肮脏龌龊的东西,在她那个现代社会也是如此。
“水烧好了,快去洗吧。”过了一会儿,二媳妇过来叫孟槐去洗澡。
孟槐避开伤口,打湿了帕子又艰难的拧水,然后擦拭身上,然后换上粗布衣。
她整理了好久才从草屋里走出来,她留了个心眼,脸上的泥巴还好端端的待在脸上。
二媳妇见她出来,洗了跟没洗一样,就只是换了身衣裳。
“你这是……”
“啊,过敏。”
“过得什么敏要用……泥巴糊脸?”
两个人正说着,邓老三走了出来,他看见孟槐也愣了一下,随即转头去骂二媳妇:“你没热水?又把我话当耳旁风?”说着就扬起巴掌。
“不是不是,别冲动,是我自己没洗。”孟槐连忙道。
“我热了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没洗脸。”
邓老三收回巴掌,恨了一眼二媳妇。
这婆娘天天都想着往外头跑,被抓回来好多次了。要换做其他家早被打死了。
“你为什么不洗脸?”
“过敏。用这个敷着不会刺痛。”孟槐打开天窗扯瞎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洗了”邓老三心里不快,觉着这新买的看样子也不是个老实的。
孟槐抿唇,土腥味渗进口腔。
系统:【宿主,看这情况您还是先洗了,不然你可能下一秒就要挨打了。】
孟槐:【我也觉得。】
“好,你去帮我舀盆水,我端不了重的东西。”
头一回被吩咐端水的邓老三:……??
“你让我给你端水?”
“有什么问题吗?我手有伤。”孟槐眨巴两下眼睛。
邓老三觉着这女人身上好像有什么魔力,那股气场让他莫名其妙的就顺着她走。
“你去帮她洗了。”邓老三转头就吩咐二媳妇道。
“哟在训婆娘了?”粗犷的男声在屋角转弯处传了出来,随后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孟槐认得他,被骂长得像猪的那男的。
邓老三瞥他一眼,没理他,但他还自顾自道:“手又没断,还要人帮洗脸?这种婆娘,打一顿就好了。”
说罢,他竟然撩起袖子直接走向孟槐,好像真要动手。
而那邓老三也没拦着,二媳妇也退到了一边去。
孟槐:又哦豁一次。
男人那手膀子鼓出来的肌肉都快有孟槐的头大了,人看着跟一堵墙似的。他掐上孟槐的脖子,直接带着她来到院子里的水缸前,一把把她的头按了进去。
孟槐幸而提前憋了一口气,没被灌入鼻腔的水呛到。
她扭动身子挣扎着,然而男人却加了一份力,把她整颗头都按了进去。
耳洞里灌进水,让孟槐听不清外头的声音。
而那男人把另一只手伸进水里,在孟槐的脸上胡乱抹着。
泥巴沾了水很轻易的就被擦掉,不一会儿水缸里的水就成了一摊泥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