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回!”孟槐还是一样的意思。
这次,沈桉是真的带了怒意了。他两步走到孟槐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把人往外拉。
孟槐挣扎着想要把手腕挣脱出来,她身子往后仰,“我说了我不回去!”
但沈桉直接当耳旁风,全然不顾她的挣扎。
“啊!我肩膀痛!”孟槐突然痛呼一声,沈桉立即松开了手,转身去看她的状况。
但孟槐是装的,她一摆脱沈桉的手,立马掉头跑向了里头的那张木窗。三两下蹬掉鞋,孟槐就躺了上去。
“今晚我就在这儿睡。”
沈桉深深呼出一口气,闭眼道:“别闹了,听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孟槐在装死,没理他。
沈桉尽力压下胸口怒气,缓步走到床边,直接拦腰将孟槐抱了起来。
孟槐惊呼一声,便立马扭动身子要下去。
沈桉果真将她放下了。
脚上没穿鞋,踩在木地板上微凉。
下一秒,沈桉直接躬身将她扛了起来,任凭她怎么敲打他的背,脚怎么乱蹬都不再将她放下,揽着她腰的手越收越紧。
顺着旋转楼梯一路走下,孟槐看到了跪在一楼大厅里的无数青楼中人。
“将这楼,烧————”
“我看谁敢!敢烧了这楼,我就烧他!”孟槐厉声打断沈桉的话,虽然她现在的样子稍显狼狈和不雅,但是气势还是挺足。
沈桉不说话了。
那些禁军也不敢动。
最后的最后,老鸨从楼梯后面露了个头出来,孟槐与她遥遥对视,老鸨眼里满是感激之情。
谢天谢地,命保住了,楼也保住了,这两尊大佛也送走了。
孟槐被抱上马背,沈桉翻身上马坐在她后面,两手拉缰绳将她圈在身前。
“驾!”
金子撒开四蹄狂奔。
回了皇宫,孟槐被关在了房里。期间沈桉和她一句话也没说过。
中午和晚上的膳食依旧丰盛的很,但孟槐一口都没动过。菜怎么端进来的,就怎么原封不动的送出去。
“巫女大人,陛下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
“他生气关我什么事?我还不能出去玩了?”孟槐装作无所谓道。
不过沈桉这回确实是生气了,外头天色渐黑,他都还没有来找她。正殿那边漆黑,没有人在屋里。
孟槐关上窗户。
她看不见,漆黑的阴影里,有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桉眼看着孟槐从窗子缝隙伸出脑袋望了望四周,然后又缩了回去,再然后窗户紧闭。
难道是昨天说的话吓到她了?
可是她断然不该去那种地方寻欢啊?他比不上那些庸俗男子?还是说昨日太草率了,她并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
沈桉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比不得青楼小倌,他想一定是太草率了,一定要给孟槐一个正式的,盛大的场景!
沈桉转身离去。
他要找个有经验的人,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做。
————
玉堂宫
烛光摇曳,红绸如火。
田华宜满意的看着眼前人,顺手捻了张胭脂纸,递到宋如霜的唇边,让她抿了一口。
“后宫没有什么法则可言,对于不受宠的女人来说,想方设法爬上龙床,母凭子贵,是最简单的道理。”田华宜的手从宋如霜的肩头拂过。
宋如霜一身红衣,在模糊的火光中,和孟槐有近七成的相似了。
“本宫听说今日孟槐去青楼了,找了七八个小倌伺候,淫乱的很。陛下大怒,将她关在了殿内,也不知道是不是禁足了。他们两个闹嫌隙,就是给你的最好的机会。”田华宜道。
宋如霜点点头,但她还是担心,万一,万一失败了的话怎么办,她背着孟槐这么做,到时候会不会就没有人来救她了?
田华宜看出了她的担忧,浅浅一笑:“你在害怕?”
她伸手握住宋如霜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怕什么?本宫是太贵妃,陛下要叫本宫一声母后,出了事本宫自然会保你。你不是对陛下心动吗?如果你不主动出击,陛下可真就一心扑在孟槐的身上了,你甘心?”
“不……不是很甘心……”
田华宜松开手,“不甘心就好,她孟槐可不见得喜欢陛下,她就是在玩弄陛下对她的真心,以此来获得权力和地位。你看她,这不转头就去青楼了吗?她说帮你,可不是单纯的帮你,她就是拿你当陪衬!借你来突出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你也别怪本宫话说的狠了。这是个男人,都会选漂亮些的女人,你站在孟槐旁边,那就是绿草和鲜花,人们都只看花,谁会看草?”
田华宜越说,宋如霜的表情就越加坚毅。
“所以,这个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本宫愿意帮你,算你走运。”田华宜目的达到,见时机成熟,摊开五指,一边的宫婢见状连忙递上了一个小瓷瓶。
田华宜贴近宋如霜的耳侧,环住她的肩膀。
“把这个瓷瓶里的东西,倒在孟槐的屋子外面。”
宋如霜接过瓷瓶,紧握手心。
“好了,你们将那壶酒送去给陛下。心上人出去乱混,他肯定心中郁结不知道怎么释放呢,这酒是消愁的好东西。”田华宜接着吩咐道。
宫婢用托盘端着白玉酒壶走了出去。
外头寒鸦声阵阵,夜风越吹越大。
“啧,今夜也是个大风天气。”
————
沈桉没回寝殿,而是寻了处偏僻的临湖小殿住下。
屋里点着几盏油灯,只有他和邵其两人。
“你说,该怎么追姑娘?”
邵其手足无措,这个问题显然触及到他的盲区了。
“罢了,你明天去替朕寻两个有经验的人来,教教朕该怎么做。”沈桉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陛下!太贵妃娘娘送酒来了。”门外,响起宫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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