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槐陪了一夜,直到后半夜沈桉的体温才降了下来。
第二日,孟槐睁眼入目的就是沈桉凑近的脸。
她头枕在床边趴着睡了一晚。
“什么时候醒的?”孟槐揉搓着酸麻的手臂。
“刚刚。”沈桉简言意骇道。
孟槐站起身来:“哦,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沈桉搭眼一瞅她,冷冷问道:“你是不是又想装病?”
孟槐一愣,后知后觉到自己带了面纱,沈桉应该是挑起看过她的脸了。
“红疹而已,我没装。”
沈桉点头:“我……同样的错朕不会再犯第二次,你别想着逃。”
“我也逃不走。”孟槐扭头离开。
她和沈桉之间的隔阂无形之中更大了。
坏消息接踵而至。
边关凉朝已经集结了新的兵力,比之前还多了五万兵力,这是打算生死一战
西南一带开始暴乱,有消息说始作俑者穿着统一的盔甲,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控制了一个个的村庄城镇,正一步步的往内地延伸。
无独有偶,蛮荒的人也频频现身在西南。
真的是糟糕透顶。
孟槐只觉得呼吸更加困难了,嗓子眼像堵了团棉花,咽不下吐不出的。
跟沈桉讲道理完全行不通,他现在就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着,她现在至少还能有自由行动的机会,如果把他再惹急了给她用铁链锁哪间地下室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现在还抱有最后一线微弱的希望。
她那个神出鬼没的师姐还有那个不着调的师父,能不能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啊喂。
晚上,窗外闪过一道黑影,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熟睡中的孟槐。
迷糊之中,微凉且湿滑的东西绕上了孟槐露在外的脚腕。
清冷月光下,一条银色的小蛇吐着信子,一口咬上了孟槐的脚。
孟槐被刺痛痛醒,掀开被子那小蛇瞬间窜到了她手前。
玉京子?
孟槐看着小蛇,小蛇晃晃脑袋,梭下床,不一会儿又回来,嘴里叼着一张黄符纸。
上面是画的密密麻麻的符咒。
这好像是传送符,邪咒中的一种,画符之人需得取指尖血,以分论年,画了多久,就要折损多少年的寿命。可以让人瞬间移动到指定的地方。
想不到玉京子连这种东西都学会了。果然是天造之才
孟槐朝向正殿的方向望过去,夜正深,他睡得还好吧?
孟槐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上符纸,然后捏在掌心放于胸口处。
“移”
瞬间孟槐消失在了屋子中,眼花缭乱之中,不过几息之间,她就身于千里之外。
帐篷内烛光正亮,都是熟面孔。
姜断,丰悠悠,双子,玉京子,还有陈若星。
“嘶嘶——”那条小蛇缠在孟槐的脚腕也跟过来了,它立马爬上了玉京子的肩头。
姜断好整以暇的看着孟槐:“孟槐,你还真把自己当大佛了,真难请。”
“姜哥,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对沈桉也不过是个金丝雀而已罢了。”孟槐伸手抚顺额前散落的发丝。
姜断注意到她脸上的异常,那红疹都长到额头上去了:“怎么?他给你吃毒药了?”
“倒是吃过,把我腿搞得动不了,不过后来又给我断了,那玩意儿伤身,吃的越多我死的越早。”孟槐说的很轻松,把自己被关的经过短短几句带过。
“姜哥,别打了,先对付沈兆和蛮荒吧。”
姜断翻了个白眼:“这是我不想就可以的吗?是他要打的,狠的那股劲就像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一样。他要这么做,老子就先灭了他”
“如果您真这么想,就不会和我师父师姐一起在这儿等着我了。”孟槐弯眼笑笑,但面纱下的嘴唇一点弧度都没有。
“这么着吧,姜哥您虚晃一枪,看似华凉凉朝将要再次决一死战,趁他们放松防备以为自己可以在后方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您转变方向打蛮荒的老巢,而华朝则集结兵力打沈兆。”
“法子不错,你那弟弟会配合吗?在他眼里我怕是比蛮荒人还招他嫌的多。”姜断提起沈桉就一肚子气,那一战可折损了他不少人,当然华朝折损的更多。
“他欠你的我会替他偿还的,只要姜哥您还愿意遵守我们的约定。”
“怎么还?”姜断追问道,“权势我有,金银也有,你该不会说给我算命终生免费吧?”
在他眼里,巫山就是个算命的,这话丰悠悠可不爱听,不满的闷咳了两声。
“怎么还您说了算。”孟槐直接道。
见她都这么爽快,姜断眯眼开怀大笑:“好啊,我将军府小妾是多,但还缺个主事的,你来补这个位置怎么样?”
孟槐没有马上接话,气氛落入尴尬之中。
姜断不急,等着她回答。
半晌后,孟槐抬起脑袋:“……好啊。”
“行,一言为定,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你搞定你那头就行。”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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