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爪子自己就搁树莓刺上划了一下。
向天歌抬起冒血珠的指尖,微挑起半边眉毛,自然上翘的嘴角不必勾着,也像两只明晃晃的鱼钩。
路让兜里有创口贴,他拿出一个,然后捏住向天歌受伤的指尖,在向天歌笑得有点痞坏的注视下,慢慢放到自己脣边。
与此同时,向天歌两边眉毛同时挑动了一下,瞳孔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奮还是惊讶,快速缩动后又放大。
路让盯着向天歌在阳光下变得浅了一些的棕色瞳孔,觉得像两颗裹着珍宝的琥珀,又像熬得刚刚好却裹着辣子的麦芽糖。
带着一分腥,三分甜,五分野,和满分的辣。
就像那顿泡在红油里的小龙虾,吃过之后,确实回味无穷。
让人很难不上瘾,可他却又难以过瘾。
向天歌此刻只觉路让也太会了,让他学习模仿,没让他超越啊。
这……这让他怎么招架。
他招架得住吗?
显然不能!
向天歌是急性子,这会儿路让脸上是什么表情他不知道,男人关注什么往往只关注重点,他就盯着路让的嘴,眼睛都看直了。
就不想让对方玩自己的手,他想来点直接的。
比如,嘴对嘴啊,嘴对嘴啊,嘴对嘴啊。
然而,他刚想拿回自己手指,路让却突然气场大变,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用了不少力道。
向天歌这才抬起眼皮看路让。
这一眼,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见过野兽护食时的样子吗?此刻的路让就是。
极度涩气却又透着一股野性难驯,护食般的宣告谁是食物的主人。
激得向天歌也开始热血起来,一种明知危险却又想征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的心跳在超速飙升,达到120码还不见停。
为什么有人对驯兽痴迷,因为征服猛兽让人热血沸腾,而征服猛兽的第一步,就是要让这头猛兽知道,谁才是主宰你食物的人。
向天歌就着被路让攥着手腕的那只手,用湿漉漉的指尖捏住路让的下颌。
他不知道樊尔帅当时是怎么荵住的,他反正荵不住。
他此刻就一个念头,把路让親服气了。
向天歌捏着路让下颌,另只胳膊把路让的脖子往下压,甚至等不及的直接踮脚贴上去。
天知道这一吻有多剧烈。
反正两人回到驻扎地时,嘴上都挂了彩。
而樊尔帅和夏美丽又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不仅带回来一篮子野生树莓,还采了不少菌子。
周儒杰和沈少斌也有收获,那些白鲦就跟没见过鱼钩似的,沈少斌连鱼饵都不放,就扯一瓣花瓣放鱼钩上,抛出去后立马就扯着鱼线往回收,然后半路上鱼就自己跟来了。
此刻,鱼篓里放了十几条白鲦,数量不少,但这鱼体积小,不够看也不够吃。
沈少斌忙上忙下的,周儒杰则坐一边老神在在的垂钓,棒球帽半扣在脸上,晒着太阳都快睡着了。
这时,浮标有了动静,周儒杰把帽子一掀,立马收线。
然后就见一条肥美的野生鲫鱼被钓了上来。
“嚯!学弟可以啊。”沈少斌盯着鱼夸赞。
“学长也不错,白嫖这么多鱼。”
周儒杰和沈少斌正商业互吹着,樊尔帅走过来问要不要过去玩牌。
沈少斌其实来了劲头,也想钓鲫鱼,就说六个人怎么玩。
周儒杰立马回答:“沈哥,你没玩过‘跑得快’吗?”
周儒杰他们三个以前在寝室里经常玩,比如决定谁打扫卫生时,‘跑不快’的那个就得搞卫生。
沈少斌看周儒杰不钓鱼了,他也没了兴致,于是加入到四人的扑克牌局里。
向天歌正想说杰子不来的话,就斗地主玩,结果两个都来了。
按照他们寝室的打法,向天歌把规则讲了一遍,总之谁输谁赢全靠运气,一点不带动脑子的。
一轮结束谁手上剩多少牌就得做几个俯卧撑,如果这一轮出过炸弹,按炸弹数来翻倍做,女生做不了就来蛙跳。
本来夏美丽提议把惩罚改成画花脸或是贴纸条,但男生一致觉得太麻烦,更愿意挨体罚。
于是,简单有趣的牌局就热闹上了。
第一轮打得很快,向天歌最先打完手里的牌,然后就坐在垫子上检阅其他人。
“杰子,你刚刚那个不标准啊,重做重做!”
“凡尔赛,你是不是少做了一个,我可盯着你的啊。”
路让只剩一张牌,所以他最先做完,然后就挨向天歌坐一起指点江山。
“沈少斌,为了公平起见,你把难度拉高了做。”
沈少斌也不反对,就对旁边偷工减料的周儒杰说:“看沈哥给你玩点花式的。”
说完,花式俯卧撑安排上,轻松得跟表演似的。
第二轮,路让手气特别好,连出两个炸弹就把手里牌出没了,六人中有四个手里一张牌都没机会出。
向天歌就是其中一个,整个就是牌才刚拿手里,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剩5张牌再翻两倍,那就是20个俯卧撑。
啥也不说,立马趴下。
做得中规中矩,挑不出毛病。
路让没找到上手矫正的机会,只好盯着向天歌的背部线条看。
这一玩牌就玩到有人受不了才停止,周儒杰直接起不来的趴垫子上,嚷着说不玩了,再玩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樊尔帅给周儒杰打鸡血:“多好的锻炼机会啊,你该珍惜,不然你怎么向你未来的女朋友交代,还想不想谈恋爱了,就这点体力。”
“不谈不谈,谁爱谈谁谈去,我懒得动了。”
周儒杰说什么都不玩了。
樊尔帅看看腕表,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放过周儒杰,拉着夏美丽一起去准备晚餐。
向天歌把扑克牌收拾好,他身上出了汗有些不舒服,于是拿上换洗的衣物准备往溪流下游走。
他叫上周儒杰,周儒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