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懈怠半分,怕是他很难自己坐起来。
病房里没有人。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茫然地下了床往外走。
夕阳格外刺眼。
他适应了好久才走出病房。
漫无目的。
远远的,他看到了那道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苒苒?
是他的苒苒。
心跳骤然加速。
聂箫鸣嘴角忍不住勾起,尽量快步地朝着段书苒走去。
段书苒蹲下身,抱住飞扑进她怀里的儿子。
聂箫鸣亲耳听到那个不认识的小男孩,叫他的苒苒“妈妈”。
一瞬间。
聂箫鸣如遭雷击。
心脏骤缩。
密密麻麻的疼以极快的速度遍布全身。
妈妈?
苒苒结婚了?
生孩子了?
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到底睡了多久?
聂箫鸣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清晰地看到段书苒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无名指。
婚戒。
她真的结婚了。
聂箫鸣心痛难忍,眼眶血红一片。
段书苒牵起儿子的手。
母子俩准备回病房。
将一转身便看到穿着病号服的聂箫鸣。
段书苒松开儿子的手。
顿住了脚步。
四目相对。
她和聂箫鸣都红着眼。
默默对视着。
光影流转。
瞬息间,似是过去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段书苒朝着聂箫鸣跑过去,飞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聂箫鸣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感觉到她温热的眼泪。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强忍着回抱她的冲动,双手抓住她两侧的胳膊,沉着脸推开了她。
段书苒不解地仰面看着他,声音哽咽沙哑着:“箫鸣,你……你不记得我了?”
她说着。
眼泪愈发汹涌。
聂箫鸣心如刀绞,面无表情:“我记得,只是……怕他会误会。”
“他?”段书苒更懵了:“谁?你到底在说什么?箫鸣,我是苒苒啊,是你的苒苒,你仔细看看我。”
聂箫鸣看着她,铁骨铮铮的汉子,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你结婚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你抱我,你……丈夫……会生你气。”
“丈夫”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