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脸色吃疼,回道:“就是她带的队伍把我和娘亲冲散,是她害死了娘亲。”
笃阿婆闻言松开了手,她不明白为什么能从一个孩子口中听到“谁害死谁”的判断。
人之初,本性混沌,不可道也。
没想到最后栽在一个男孩手里……
笃阿婆看向秦安艺,只能叹息。
遗孤团体获胜,大遗孤抱起小遗孤。
难怪男孩站在他这边,遗孤之间原来能够共情。
大遗孤小时候就为失去母亲而忧愁,他太懂小遗孤了。
现在他们成为大多数,他们立刻准备把秦安艺扒光丢出去。
大遗孤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时,铁皮木门再次被敲响。
“咚咚咚……”
敲门的节奏颇为轻快,显得尤为诡异。
“糟了,怪物来了,快把那个女人推出去。”
大遗孤喊道。
几人顾不上扒衣服,直接将秦安艺抬到门前。
“大家躲起来。”
笃阿婆说道,但她本人却不曾挪动步伐。
自己活得足够久了,把生的机会留给年轻人吧,只希望他们也能有老的时候。
敲门声戛然而止,随后整扇厚实的铁皮木门被干涸变色,连同铁皮一块仿佛腐败凋零,最后碎裂成埃。
李棠悠然而入,衣袂蹁跹,神色凛冽,冷然一瞥,彻骨凝髓。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不省人事且被五花大绑的秦安艺。
连忙试了试她的鼻息,很微弱,但还有气。
李棠松了口气,同时他也发现自己有些忧虑过头了。
轮回之宫既然没有吸纳秦安艺的记忆,就证明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自己在担心什么呢?就这么不愿在别人的记忆里面看到自己吗?
李棠望向避难所内,目光停留在老妪笃阿婆身上。
见来者不是怪人,但笃阿婆却觉得,眼前这人比那怪人还要可怖数倍。
任何秘密在他眼中无所遁形,若是刻意隐藏,他便会亲自将之剖出,死到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