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仍然嚣张。
“你叫我爸爸,爸爸就告诉你我学的啥。”
方学方农还没说话,方蛋蛋着急得很,“你……你叫我蛋爸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叫爸爸,但他要跟着大哥行动!
何三柱沉了脸,“你们……方大炮!”
“何三柱!”陈翠花示意靠谱点的二孙子三孙子捂住小孙女的耳朵。
她自己迈一大步,补位,“你对我们刚子读大学有意见是不是,来,当着老娘的面,你给我说。”
陈翠花昂着下巴,气势磅礴,就一个人,但轰轰烈烈的,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
何三柱愣两秒,他媳妇拽他手,他涨红着脸怂,“我……我没意见!”
“噢哟。”人群有人发出嗤声。
没出息哦。
陈翠花都上门了,哪能打退堂鼓?
她一招手,“学学,你说。”
方学站出来,嘴一张,一板一眼的重复出下午何三柱说的那些话。
“……照我看,他方刚就是走大运娶知青,中了知青的邪,三十多岁不好好干活养家,成天捧着书,书就能进他脑子里?笑话!”
“他就是糊涂,累死累活养三个弟,白养,娶个媳妇让媳妇压头上,白娶,生几个娃,娃成天野,白生……”
“听说现在上大学还要考察人品,要是上面来人问,我第一个就说他家陈翠花把我妈逼去坐大牢的事……”
方学记忆力强,不添油加醋一个字。
他越说,双方以及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不好看。
还以为只是简单的口角,但何三柱竟然啥话都说。
为表明自己记忆没错,方学扭头,从人群里点人。
“李三爷,刘姑奶,刘二婶,他们当时都在场,奶,你问他们。”
被点名的人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看热闹把自己看进去了!
但在陈翠花凌厉的目光下,他们糊涂着点头,“是……是吧,我老了,耳朵不行……”
陈翠花不管,她扭头,看着何三柱和田梅,“你们承认不承认?”
何三柱攥着手,田梅赶紧打圆场。
“翠花婶,我家三柱就是喝多了,说胡话,都是一个大队的,你别计较。”
陈翠花怒了,“我为啥不计较!?我是啥菩萨吗!?”
她伸手,食指指着何三柱,句句不停的发火。
“你他妈说的什么话,我家刚子糊涂,中邪?我们全家把你妈逼去坐大牢?你还要报给上面!?好家伙,你以为老娘怕你,老娘今天就拉你去派出所,让派出所的同志在你耳边大声给你说你妈到底犯啥罪!
何三柱你年纪轻轻耳背、眼瞎、脑子有大坑你还骄傲得很,出来秀是吧,秀老娘面前来,你妈尹六到底什么人才养出你们家这些货色,
喝多了,喝多了你就指着我家刚子骂,咋地,我喝多把你家房顶掀了行不行?你怎么没学你妈跳粪坑去清醒清醒!
还有你田梅,什么一个大队,我告诉你,谁惹我家里人,就算和老娘一个被窝,老娘也把你给收拾了!”
她步步紧逼,何三柱和田梅步步后退,脸一片青一片白,气得不行。
人群噤声,安静得落针声可闻。
哎哟妈呀,翠花婶骂架……一如既往的强啊!
陈翠花骂急眼了,双手叉腰,涨红着脸,“都给我说话!这他妈比坟地还安静!”
众人:“……”不敢说。
寂静中,好好握着拳头,清脆声音格外响亮,“奶!打!”
……
没人去想方家大房这小闺女为啥突然会说话了。
田梅扶着何三柱,自认委曲求全,低声下气 ,又夹杂着几分怒火。
“翠花婶,你别太过分,我们说错话,你当着大家面指着我们鼻子骂就……就算了,凭什么打人?”
陈翠花也不知道自己要打人啊,但她听这话就来气。
她瞪眼,“你骂我,我骂你,就算了?你以为老娘跟你玩公平游戏?!你配吗你?什么玩意,没发育好就滚回你妈肚子里重造!”
“你!”田梅气得想揍人,何三柱也忍不住凶红眼。
这时,后到的安小芸冲上前,拦在陈翠花面前,眼神犀利的看着夫妻俩。
“你们想动手?”
田梅气得都快跳脚了。
“安小芸!安老师,你听见她说的什么话了吗?我们家犯个错,她至于把我骂成这样吗?你是老师,你说句公道话,你婆婆这撒泼耍赖的样子,出去都丢你的脸!”
卧槽!
陈翠花震怒了,她立马开始挽袖子,“老娘今天撕烂……”
“妈。”安小芸冷冷静静的叫停陈翠花,“我来,你歇着。”
刚还像个土匪头子的陈翠花立马恹了,“哦。”
安小芸扯唇,“你们觉得我妈不讲道理,撒泼耍赖,那我先和你们讲讲道理。”
何三柱和田梅压着气,“行。”
安小芸状态冷静,脑子清晰。
“你们在大家面前说我们刚子糊涂,中邪,不该考大学,是个笑话,还说会在上面来考察时说我们家逼迫你们家,这些话,等同于我站在这儿说,你何三柱在外乱来,一堆野种……”
“胡说八道!”何三柱立马打断,“这能一样吗?!”
安小芸冷笑,“有什么不一样?你往我男人头上胡编乱造,随便评价,我怎么就不能说你是搅屎棍?我够讲道理了吧。”
搅屎棍……
这词用得妙啊…………
众人心想:安老师这道理讲得,也没比翠花婶大吵大闹弱……
何三柱胸口不停起伏,田梅掐紧手,亦是不说话。
安小芸继续,“你们有错在先,但我妈找上门,你们没有认错,先是不承认,再是说喝多了,最后说是一个大队的,就要求我们不计较……
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们方家人这么好欺负?如果我们今天轻易把这件事揭过,是不是意味着每个队员都可以骂我家人,再像